陳陽的心弦跟著兆青說的話做的事兒，被輕柔的波動著，人最幸運的時候就最恍惚。

以前的陳陽是看兆青哪裏都好，現在的陳陽是想找一下兆青哪裏不好，結果卻發現原來好這個字是沒有上限的。

陳陽沒有接那一半被處理細致的蘋果，隻是就著兆青的手咬了一口伸手去拿了另一半，直接吃了起來，“以後不用削皮。”

“好吧，”兆青記下來了笑成了個眯眯眼，梨渦深深像是裹了蜜糖。

陳陽稍微坐一會兒，淩晨一點警局還是要集合。兩個人就像是越過了熱戀期的戀人，直接步進了老夫老夫。兆青他已經收到通知聖誕假提前開始了，所以他也撐著不睡非要等陳陽出門再睡覺。

“讓我親你…”陳陽站在玄關處拎著防水外套，摸著已經被擦乾的布料心裏一片軟綿。

兆青呆了一下趕緊閉上了眼，這是兆青的愛退縮卻勇敢。

陳陽低笑著把害羞卻順從的兆青按在玄關的衣架上用力的親吻。

時間太少，陳陽都沒有時間去準備計生用品，連接吻都是戰鬥型的，親密接觸僅止於脖子以上。陳陽曾經想過也許一兩個小時來一炮也行，隻是現在風聲鶴唳雷電霜雪的日子讓他覺得太危險。若是自己有什麽事兒沒做到最後一步，也許兆青還能脫離這段感情狀態。

陳陽當然不希望兆青會離開他，也希望自己永遠和兆青在一起，但他也希望能給兆青自己可以給予的所有安穩，再邁出那一步。

這是陳陽的愛，堅持又隱忍。

他們都在努力的付出，也在克製矜持的保存著所謂的界限。

人在得到最期望的感情之後，總會勇敢的患得患失。

雨勢沒有緩解電視裏不斷有新的災害發生，並不是普通的暴雨，而是颶風、冰雹、沙塵暴和地震。這些平日裏少見的自然災害，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生在地球的不同地方。

有的兆青知道，有的兆青不知道。

現在電視機裏是駐在洛杉磯的記者，正在進行實況轉播，“奇諾麗颶風依舊強勁。因為海浪起伏太大，海巡隊封鎖全部沿岸海灘。………”

兆青清楚地看到了不斷有雞蛋大的冰雹落在地上，在記者身後的車輛上砰砰作響。他緊張的抓著沙發靠背，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咚咚的聲音，下意識望向窗口看到了小小的冰雹砸在自家的玻璃上。

兆青他不敢給陳陽打電話，怕影響對方執勤分神造成危險。

兆青總覺得電視機前的場景似乎是看到過，可他也記不清了。也許災害的本質總是相近，在自然的嚎叫下，人們的身影就變得悲戚而渺小。

現在危機就切實的擺在眼前，兆青在家裏坐著想在外麵的陳陽。他來回在屋子裏轉圈，也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起電話。

也許兆青早就愛上陳陽了，父母均離世他孑然一身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此刻心裏卻重重的壓了陳陽、隻有陳陽這一個人。

兆青拿起手機撥號打過去陳陽正在通話，他按掉號碼陳陽剛好打進來。原來是他倆同時給對方打電話，造成了忙線。

陳陽那邊的聲音很雜亂風雨聲巨大，陳陽在電話裏安撫了兆青很多句，電視裏麵的現場報道已經變成衛星圖。

“陳陽，我很好，就是擔心你。”

陳陽抽空打電話回來就是因為他們局裏調出去二十人去洛杉磯援，他找不到理由不去，已經在軍用飛機之上。洛杉磯出現龍卷風，災情嚴重。電視切掉畫麵也是因為已經造成了建築物大量的損毀，死傷無數。陳陽恨不得跳下飛機，現在回到兆青身邊兒，可他想著以後還是需要在這個社會體係下生存，又必須往前按部就班的走。

兆青的心像是要跳出胸口，死命的掐著抱枕的一角。他知道就算現在他的身份是陳陽的男朋友，也沒有資格要求陳陽從他的事業線上畏縮回家。陳陽在他的眼裏，是個儘職儘責的警員。

有些事兒像是現在的天氣一樣被抓到了一角，卻依舊看不到全麵。

兆青隻能說，“我不會出門的我很安全，陳陽，你一定，一定要非常小心！”

“知道的，我舍不得你。兆青，答應我別離開房間。西雅圖積水太嚴重了，臟水連電水井翻起。家裏還有吃的，就算沒有你也有辦法暫時別出門。”陳陽大喊著在電話裏叮囑。

“好…好的，陳陽。”兆青似乎沒聽見陳陽說什麽，隻是迎合，他聽著冰雹錘擊窗子的聲音心尖兒都跟著發顫。這讓他勇敢了很多清楚大聲的說，“我也舍不得你！陳陽。”

陳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小小，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兆青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下來，不斷深呼吸維持聲線的正常保持聲調平穩，他不知道甚至提著嘴角，“你剛才說了。”

“是的，兆青，我愛你。”陳陽重複了一次。

“我也愛你，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