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瑞在仆人的驅趕下,和華實走在狹長的通道裏。
這條通道和入口一樣,隻有半米高,他和華實都必須低著身子才能走在裏麵。
偏偏通道又格外長,不知通向何處,走了七八分鍾,沈瑞便感到這個姿勢實在太難受了。
華實也不好受,緊跟在沈瑞身後,小心議論道:「你說這個通道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啊,你看前麵的人一直低著身子,步子卻很靈活,像不像打洞的老鼠。」
華實這麽一說,沈瑞再看前麵後身後的幾個仆人時,還真覺得有那麽點感覺,他們低著身子,邁著小碎步一點點朝前麵走,也沒有一點疲累的樣子,真的很像老鼠。
聽到華實的議論聲,前麵的人回過頭,怒斥道:「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麽呢,還不趕緊走,馬上天就要黑了。」
沈瑞和華實對視一眼,都是同樣的疑惑,吃完午飯這才多久,怎麽就要天黑了。
兩人默契地沒有吭聲,依舊往前走。
待沈瑞覺得自己腰都快斷了的時候,終於熬到頭了,是否到了地方,沈瑞並不清楚,但前麵看到了一個洞口,裏麵變得寬敞起來,起碼他和華實不用再低著身子,可以站起來了。
從通道裏出來,兩人便到了一個類似於洞穴的地方,洞壁上掛著幾盞煤油燈,照亮了洞穴的每一個角落。
牆壁上除了燈光禿禿的,洞穴之中沒有其它東西,隻有中央架著一堆火,上麵懸著一口大鍋,鍋裏的水正在沸騰。
「他們該不會把我們當成唐僧肉給燉了吧?」華實的聲音了帶著一股不敢置信又害怕的情緒。
沈瑞安慰道:「應該不會吧,就算是我們兩人也不怕他們的。」
辛苦走了這麽久,結果隻看見光禿禿的一口鍋,沈瑞心裏挺失望的,還以為會遇見什麽關鍵的人物。
不過,他們被帶來這裏,以及這口鍋是什麽意思?
昨天廚師用死去的玩家給活著的玩家做晚飯,現在又用他和華實給自己做晚飯嗎?
仆人門把他們帶到這裏後,便圍著兩人桀桀地笑著,一個字不說,就一個勁兒地笑得沈瑞和華實頭皮發麻。
眼見著仆人們越靠越近,沈瑞馬上就要動手,就聽得頭上傳出毀天滅地般的巨響,同時頭頂和四周的洞壁開始出現裂縫,紛紛揚揚的塵土落到頭頂上,像是發生了地震。
仆人們嚇得抱頭四竄,華實往沈瑞這邊靠近,身子微微發抖,看起來也是害怕的。
躊躇間頭頂又是轟隆隆的巨響,沈瑞抬頭看,一塊巨石從頭頂落下,直衝衝地朝著沈瑞兩人砸去。
……
「你看見我朋友了嗎?」席硯眼中帶著寒意,看似客氣地向管家問道。
整個下午,席硯、阿良和葉淩在莊園裏找了個遍,怎麽都沒有找到沈瑞和華實兩人。
不僅所有玩家都知道少了兩個玩家,連蘇夫人都聽說了這事,發動別墅裏的人一起找,但始終沒有見到兩人的蹤影,而且問遍了所有人,都說沒有見到他們。
這兩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席硯是在別墅後麵的馬廄裏看到管家的,剛才蘇夫人號召所有人一起找人,唯獨沒有見到管家,他當時就懷疑了,在找沈瑞的同時,也在默默地尋找管家。
此時管家站在馬廄外,一手抱著盆草料,一手熟稔地摸著馬鼻子,和裏麵的馬親切互動著。
聽見席硯的聲音,他疑惑地轉過身來:「客人的朋友不見了嗎,那真是太糟糕了,他不應該到處亂走的。」
「是嗎,你怎麽知道他亂走了?」席硯緊握著拳頭,臉色看似平靜,耐心卻在一點點地消耗,理智也快繃不住了。
管家不以為意,繼續喂馬,沒等他開口說話,席硯便一腳朝他屁股上踢去。隻是一瞬,管家和門便一起摔在馬廄裏,周圍的馬匹受驚後四處逃竄,混亂的蹄子踩在管家的身上,管家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便再也爬不起來了。
管家身下湧出一灘血液,漸漸地沒了動靜。
席硯從頭到尾冷冷地看著管家被馬匹踩死,沒有上前一步,眼中的陰霾越來越濃。
葉淩不經意抬頭,看到席硯的變化,嚇得心中一驚,穩了穩心神才勸席硯冷靜一點,但絲毫未能阻止席硯,也隻好看著管家慢慢死去。
葉淩在心裏叫著不好,管家是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知道華實去了哪裏的人,現在他死了,他們就沒有線索了。
見席硯已經收回眼神,看起來不打算和管家計較以後,葉淩準備上前確認管家是否還活著,可是未等她蹲下身子,便被眼前的變化嚇得叫出了聲。
席硯聞聲看過去,倒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管家變成了一隻灰色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