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難道你就是神筆馬良?」沈瑞想到男孩剛才一直在說畫畫,難道他——
「這不都亂套了嗎,神筆馬良,中世紀城堡,大家閨秀,這……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與沈瑞不同,席硯倒是覺得挺好理解的:「本來就是個崩壞的世界觀,你在意這些乾什麽?」
沈瑞想想也是,於是便不糾結了:「阿良,我問你,你用什麽畫畫啊,畫的什麽都能成真嗎?傳說你畫的東西能變成真的,是因為一個白胡子的神仙爺爺給了你一隻神筆,你隨身帶著的嗎?」
阿良垂下頭,有些喪氣:「我的筆弄丟了,我醒來後就找不著了,我現在隻能用意識作畫,每次畫完畫,我都感覺很虛弱。」
說著,阿良又可憐兮兮地看著沈瑞,好像要求安慰,席硯不出聲地擋在沈瑞前麵:「跟我們回去吧。」
路上,阿良再次提起管家是壞人這件事。
「我是從外麵進來的,所以我想去外麵試試能不能離開這裏,然後便看見了管家叔叔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一起說什麽,我一緊張就讓他們發現了,也來不及畫畫將自己藏起來。」
「當時管家叔叔很凶地朝我走來,我覺得自己要完蛋了,幸好這時蘇夫人身邊的女仆過來了,這才把他叫走,但他離開時把我也帶上了。」
「一路上他都用很可怕的眼神看著我,後來見到了蘇夫人,她見我有些害怕,便讓我坐到了車上。」
「蘇夫人是個好人,一路上給我好吃的點心,她真是個很善良的人呢。」
蘇夫人是個善良的好人,沈瑞不知道阿良給她的這個評價,是因為事實如此還是阿良太單純了,反正再往後看看吧。
回去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蘇夫人說昨晚有事沒能及時招待,所以今天中午大家要一起吃個痛快。
痛不痛快沈瑞並不稀罕,他隻求午餐不要像昨晚那樣整出那麽多的幺蛾子。
由於這是蘇家人和玩家們一起進行的第一頓飯,所以它顯得十分正式,玩家們被帶去了餐廳,座位上鋪好餐巾,擺好了刀叉,看樣子準備的是西餐。
玩家們一個個入座,待九個人坐齊以後,蘇家人隻到了蘇夫人和蘇月。
蘇夫人等得不耐煩,問旁邊的管家:「你通知過大小姐今天要一起吃飯嗎?」
「通知過了,夫人,大小姐不願意下樓。」
「真是無理,客人們都到了,這是她耍脾氣的時候嗎?你再去請一遍,告訴她務必下樓吃飯。」
管家麵露為難:「夫人,大小姐她準備了小食,已經在房間裏吃上了。」
蘇夫人有些動怒,顧忌在場的客人,強忍著沒有發火,她擺擺手:「算了,反正她要嫁人了,隨便她做什麽,我也管不著。」
蘇夫人招呼玩家們吃飯,不料蘇月將手中的餐具撂在桌上,發出一陣聲響,然後便麵色不悅地上樓,未等蘇夫人反應過來,就聽見樓上遠遠地傳來蘇月的聲音:「蘇雲,為了個男人值得嗎,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麽樣了,整天隻顧著和家裏作對。」
聲音隱隱約約的,但沈瑞還是將她所說的聽明白了。
在場的玩家也是神色怪異,紛紛看向蘇夫人,後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頂著眾人目光,作為暫時的一家之主,她又不得不做出回應。
「讓客人看笑話了,我家這兩小姑娘,在鬨矛盾呢。」蘇夫人還是想搪塞過去。
沈瑞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如趁機打探消息:「蘇夫人是遇著什麽煩心事了,不妨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能幫你解憂呢?」
沈瑞的話是告訴她,他們都聽清楚了,沒必要藏著掖著,他已經給她台階了,她最好順勢接著,否則配不
配合、說不說出去可不是他能決定的。
蘇夫人聽懂了他的話,糾結了一番,又給了管家一個眼神,清退了其他不相乾的人,這才憂愁地說道:「家裏的確是出了些事。」
「我丈夫在外麵得罪了人,對方很有權勢,揚言要我們家付出代價。他所言並非誇張,我丈夫已經被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外麵東躲西藏,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該找上我們出氣了。」
「為今之計,就是投靠另一方權勢,大女兒蘇雲恰好有一樁兒時訂下的口頭婚約,隻要和對方結親,外麵的人便不敢輕易對我們家動手了。」
「對方信守承諾,也答應了這樁婚事,然而蘇雲卻在這節骨眼怎麽都不肯同意,還多次離家出走,我們隻能不讓她出門,但你看到了,她現在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根本就不願意出來。」
沈瑞想起阿良對蘇夫人的評價,他說她是個好人。若說她好吧,她用女兒的婚姻作籌碼來保全家族,確實沒考慮女兒的感受,若說她不好,但她刻意隱去了蘇雲與另一個男人私定終身的事,想必是為了維護蘇雲的清譽,也是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