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瑞一直在想,席硯現在好像很尊重自己的意見,他對自己這個隊友真的比以前上心了。
晚上,兩人暫時住在一間房裏。
席硯從兜裏拿出幾盒藥膏放到桌上,見沈瑞托著腮望著窗外,根本沒注意到這邊,便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曬傷的地方抹過藥了嗎?”
沈瑞頭都沒回地答道:“抹過了啊。”
說完,沈瑞才想到,他一早猜到圓圓媽媽會給些防曬的東西,所以才帶著席硯一起去,想要給席硯也蹭一份,沒想到圓圓媽媽還是隻給了兩份。結果席硯也不肯收下自己那份,當時他們不在一個房間,這件事便不了了之,如今他們待在一起,藥膏又沒用完,今日總該給席硯也抹一些。
想到這,他才轉身,結果看到桌上一大堆的藥膏:“你去村民家打劫了嗎?哪來的這麽多藥膏。”
見沈瑞又驚又喜,席硯一副平靜地口吻:“你不是用得著嗎?正好下午沒事,我就挨個拜訪了村民家,他們送了我這一堆東西。”
沈瑞扶額:“肯定不是他們送你的。算了,反正這個對村民來說也不稀罕,看樣子我們起碼要待到三天後的茶文化節,這幾天還有我們曬的,屯一些藥膏也好,多的話還能給葉茜他們送一些。”
“這麽心疼你前女友啊。”席硯有些陰陽怪氣,“你要是心疼,就拿自己的東西送,別用我的東西動人。”
沈瑞滿頭黑線,兩方合作,這邊有資源就提供資源,葉茜他們有消息就分享消息,不是共贏嗎,怎麽席硯突然鬨起來別扭。
“今天王一駱對我們可是毫無隱瞞,我們也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吧。”為了安撫好自己的隊友,沈瑞隻得苦口婆心地勸道,心裏卻想著,這怎麽和勸幼兒園小朋友要學會分享一樣。
席硯背對著他,哼哼道:“能和我合作,已經給他們麵子了,他們還敢不知足?”
沈瑞沒有說話,他注意到席硯背頸上一片紅,這才想起他一開始是要讓席硯抹藥來著,怎麽突然就扯到了別的事。
而席硯賭氣地說完以後,沒有聽到沈瑞回話,心裏卻是片刻慌亂,難道沈瑞不高興了?
正要回頭去看沈瑞,席硯就聽到身後的人說“別動,我替你抹藥”,接著就感到一陣清涼落到後頸上。
“感覺怎麽樣,舒服些嗎?我給你抹個藥,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沈瑞將藥在後頸上抹勻以後,發現席硯全身緊繃,連耳根都紅了,暗道沒想到席硯看起來又冷又凶,竟然這麽害羞。
席硯一動也不敢動,聲音細如蚊蠅:“以前和別人沒有過這樣的接觸。”
沈瑞感到有些好笑:“還挺純情的,手上需要我們給你抹嗎?”
席硯立刻搖頭:“不用,我自己來。”說完,他才終於轉身,很是小心地接過沈瑞手裏的藥膏,然後又立刻轉回去。
動作很快,但還是被沈瑞瞥見了席硯臉上的紅暈。
於是沈瑞調笑道:“小屁孩兒。”
席硯立即回頭瞪他,隻是這會兒沈瑞已經把他當做個孩子了,於是沒有感覺他有任何的威懾力,反而笑得更歡。
打破兩人的和諧氛圍的,是房外的一聲驚叫。
等沈瑞兩人到達聲音來源處時,房間裏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他們一眼能看到的是,程芳被綁在凳子上,麵容猙獰,四肢扭曲,外麵的皮膚黑紅脫皮,整個人呈乾枯狀。
這副模樣,沈瑞一想便知是怎麽回事,隻是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事的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