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沒有料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引起對方這麽大的反應。
“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反應過激。”席硯皺著眉說道。
沈瑞很認真地說:“經過這些時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以前的我有些想法是很天真,這些我承認,但這不意味著以前的我就很差勁。沒有人天生就適合一切環境,我初入副本顯得愚笨,是因為之前的環境教給我正直善良是最好的品格,我現在仍然不否認這些,但我也承認它們不適合惡靈遊戲。
但其實,我最好的品質還不是正直善良,而是適應和學習。
進入惡靈遊戲以來,我被打了不少次的臉,也逐漸見識到了人的複雜麵,我在不斷地重塑自己的認知,雖然改變很慢,但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站到你現在的高度,甚至與你並肩。
席硯,別小看了我。”
看著對方眼裏閃爍著的光芒,席硯不知道說什麽好。
席硯當然知道沈瑞能夠成長起來,成長得甚至比自己更強,否則一開始不會想方設法想要弄死沈瑞,後來不必莫名其妙想要看他能成長到什麽地步,甚至不惜親自出手,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搭把手、指點一二。
對於沈瑞,席硯始於忌憚、耽於好奇。
“那就變得厲害一些,別讓我有小瞧你的機會。”心中雖然想了很多,但席硯麵上沒有顯出半分。
“元生手裏的那個本子,你有沒有看到過?”上次副本的經驗告訴沈瑞,席硯說不定早將它翻過一遍。
“看過。”席硯也沒辜負期望。
沈瑞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擺到席硯麵前的桌子上:“請全文默寫。”
席硯愣了幾秒,之後笑道:“我覺得,比起第一次見你,你好像有趣了不少。”
沈瑞被他的話弄得呆住了,抓了抓腦袋,有些困惑:“這從何說起呢?”
“以前覺得你蠢,想看你怎麽作死,所以覺得你有趣。後來發現你竟然有點韌性,怎麽都死不了,便覺得你沒趣了,想把你弄死。現在,你自己不會作死了,卻還是有趣,我想想原因,似乎你……可愛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樣死板了。”
沈瑞聽得稀裏糊塗,卻抓住了他話的要點:“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想弄死我這種事,一定要反反複複地說好幾遍嗎,你那些心思就不能稍微藏一藏嗎?”
席硯沒想到他的注意點竟然是這個,一時被噎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道:“沒事,我現在暫時不弄死你的。”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倒也不必如此。”
“……別岔開了,你直接告訴我吧,元生拿走的本子上,寫的是什麽?”沈瑞沒耐心和他重複這種枯燥的對話了,直接問話。
席硯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你這樣……算不算作弊?”“我們這不是考試,你也不是監考官,你是我隊友,共享一下信息怎麽了,你之前使喚我乾活的時候怎麽不說你躺呢?”沈瑞覺得席硯嘰嘰歪歪的,一點大佬的樣子都沒有,卻沒有想起要不是席硯是大佬,哪有他亂叫的機會。
“默寫大可不必,我將裏麵的內容講給你聽吧。”席硯終究還是妥協了,“你以後尋找線索還要仔細一些,提升空間還很大啊。”
吐槽完沈瑞的能力以後,席硯才和他講起本子的相關信息。
“本子是張雅的,之前我們在客廳找到過一封信,兩者的筆跡是一樣的。”
“然後呢?”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下一句,沈瑞催促道。
席硯隻是淡淡看他一眼:“裏麵是張雅學生時期的筆記,隻是用來證明客廳的信是張雅寫的而已,沒什麽其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