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扣子……”沈瑞摸著裙子上麵的圓扣喃喃道。
席硯卻聽見了他細微的聲音,抬頭看他:“扣子怎麽了,這條裙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沈瑞拿著裙子走到席硯旁邊,從口袋裏掏出昨天收起來的那顆扣子,說道:“你看這個,這是昨天我在衛生間裏找到的,它和這條裙子上的扣子一樣……”
席硯盯著沈瑞,等他說完話。
沈瑞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強行忽略他的目光,接著說道:“奇怪的是,當時我找到這顆扣子的時候,上麵纏著橘棕色的長發,而這條裙子是從張雅的衣櫃裏拿出的,張雅的頭發又……”
後麵的話沈瑞沒說,席硯也聽明白了。
席硯眯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沈瑞見他這樣,莫名不爽:“你別隻顧著眯眼裝深沉,你想到了什麽,也告訴我一聲啊。”
席硯看著沈瑞,眼裏有些笑意:“張雅給我們講的故事裏,除了她自己,還有誰是女性?”
沈瑞想了想,說道:“她男朋友的出軌對象啊。”
席硯:“橘棕色頭發的主人不就出來了嗎?”
“可這會不會太簡單了,我的意思是,其中還有很多種可能啊,你怎麽能這麽輕易下結論呢?”沈瑞對席硯直接得出結論感到很不理解。
席硯卻不在乎,無所謂地說道:“不然呢,將每種可能都分析出來,那之後你該沿著哪個思路去想呢?考慮全麵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你始終抱著很多的可能性去思考,除非你獲取到足夠多的信息,能讓你一一排除掉錯誤的可能,否則你會陷入僵局,完全看不清局勢。”
席硯的話讓沈瑞想起了之前的校園副本。當時他得到的線索明明很重要但又聯係不起來,因為他沒有一個明確的邏輯將它們串起來,以至於很長時間裏他對局勢完全看不明白,就和沒得到線索的人一樣懵。直到後來所有的信息都出現了,他才將事情的原狀推理出來。但那時他已經遇到好幾次危險了,若不是運氣好,或者說是之前的副本難度比較低,他可能根本就等不到信息出現。
這樣看來,席硯說的話或許是對的。在惡靈遊戲裏,大家獲取的線索都十分有限,而時間又十分緊迫,如果他還是像之前那樣猶豫不決,不會用簡單的邏輯進行推理,那麽在信息全部出現之前,他永遠都是糊塗的狀態。他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好運,能夠從危險的環境裏脫身。
想到這些,沈瑞已經默認了席硯的話:“按照這個思路,那個女人曾經來過這裏,那……客廳裏的那封信,會不會就是邀請的她?”
“可以暫時這麽想,不過想要證實你的猜想,就接著找線索吧。衣櫃你才找了一半……”席硯抱著手看向沈瑞,自己是一點起身幫忙的想法也沒有。
好在沈瑞被打開了思路,也沒注意到這點,很聽話地去繼續搜尋了。
席硯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沈瑞行動。過來一會兒,就聽到沈瑞驚呼:“這裏有兩個帶鎖的箱子。”
席硯屈尊降貴地親自起身,邁著大長腿,幾步走到沈瑞身邊,看到了那兩個箱子。
這兩個都是很普通的木箱,一個漆料看起來很新,應該做出來沒多久,另一個卻比較舊,有好幾處掉漆。箱子前麵各吊著把鎖頭,要打開箱子就得找到鑰匙。
“這兩個箱子是我在牆角的大箱子裏找到的,那邊放的都是雜物,盒子箱子的不少,但隻有這兩個上了鎖。”沈瑞解釋完,又問道:“現在要找鑰匙嗎?”
“不用找了,鑰匙肯定被人帶在身上的。”席硯看著箱子說道。
“那就先放著,我去繼續找了?”
沈瑞以為席硯的意思是不管這兩個箱子了,剛準備起身去別的地方繼續翻找,就見席硯的手裏出現了一把黑色的短刀,接著席硯拿著刀的手一起一落,鎖頭應聲而落。
“你……這刀怪厲害的……”沈瑞被他的動作驚呆了。
席硯的手又是一揮,將另一個箱子的鎖也砍掉了,然後才收起刀,回沈瑞的話:“想誇我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地誇我的刀。”
沈瑞懶得理這人,上前查看箱子。
他先打開的是舊箱子,裏麵是一堆舊物,是節日賀卡、紀念徽章、好看的折紙之類的東西,還有些學生時期兩人傳遞的紙條。
翻著紙條,沈瑞的動作突然停下。
注意到他的動作,席硯問道:“發現什麽了?”
“席硯,你去過書房嗎?
“去過,怎麽了?
“書房裏有很多推理類的書籍,還有昨天我們在客廳裏看到的那封信,這些東西指向一個對推理懸疑感興趣的人。而我剛剛看到的這張紙條,口吻是男生,他說對方是喜歡看推理小說的。”
“你猜測那個人是張雅?”
“對,所以如果對這些感興趣的人是張雅,那麽那封信就是張雅寫的,而且這紙條上的筆跡確實和昨天信上的很相似。這就說明,是張雅將人約到了家裏,我們已知的故事裏沒有第四個人出現,對方會不會就是張雅男友的出軌對象呢。可這樣張雅不就撒謊了,張雅委托我們查案,為什麽又對我們有所隱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