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小區時,沈瑞又瞅見了下午見過的那個大爺,此時他正坐在樹下搖納涼。
“小夥子,回來了,這下午出去這麽久,乾嘛去了?”大爺搖著把扇子問道。
沈瑞話到嘴邊又停住了,故作神秘地說道:大爺,你猜啊。”
大爺不屑地瞥他一眼,慢悠悠地答道:“我哪知道你去做什麽啊,你平時就沒怎麽出過門,連吃飯都是點外賣,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舍得出趟門……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我可是搞不懂。”
沈瑞替他拂開周圍的蚊蟲,笑著說道:“大爺你這話可不對了,你都說了我喜歡宅在家,那就猜猜我平時是做什麽的唄,然後結合我的職業或者興趣,不就猜到我今天出門是去做什麽了嗎?”
大爺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瞅沈瑞:“你這是考我呢?我可告訴你,你別看我歲數大了,大爺我年輕時可是這東城區讀書最厲害的小子,腦袋瓜可好使得很。
當年我還考過區裏第一名呢,當時劃區和現在可不一樣,那時候的區差不多現在整個市那麽大。那麽多人裏的第一啊,你想想是個什麽程度,更何況那時候教育水平可不比現在,我可沒天天去上學,大多數都是自學的……”
沒看出來這大爺還是個話癆,一提起當年的事,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沈瑞見大爺說起以前的事沒完沒了,而他還得等著從大爺嘴裏打聽自己扮演的人是個什麽身份,哪能一直聽他說下去,便及時打斷:
“大爺,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就猜猜唄?”
“得嘞。”
大爺聽到奉承話,心情挺好,於是偏著頭開始思索。
一個老奶奶從小區外進來,見著他倆湊一塊兒,還挺驚訝:“喲,你倆今天怎麽說上話了,這小夥子平時不是不愛與人交流的嗎?”
老奶奶同沈瑞不熟,話是問大爺的,而大爺忙著想沈瑞的事,沒工夫回她,朝老奶奶擺擺手:“你別打擾我,我跟這小子有正事呢。”
老奶奶見大爺這般,努了努嘴:“還正事呢,不就是和人說你之前考區裏第一名的事嗎,這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虧得你逢人就念叨,也不害臊。這小夥兒平常不愛出門,今天可算讓你逮著了。”
“去去去,就你多嘴,你跳完廣場舞就趕緊回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是是是,我多嘴,是我晃著你眼了,我走。”
老奶奶調侃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大爺早點回家,晚上風涼,別在外麵待太久。
她走後,大爺極不自然地說道:“你可別聽她亂說,她就喜歡沒事損我幾句,當不得真哈。”
沈瑞笑笑:“您二位感情真好啊。”
大爺爽朗一笑,聲音溫柔了不少:“我們呐,這麽多年就是這麽過來的。”
一陣風吹響了樹葉,沈瑞找了個凳子坐下,聽大爺慢慢分析起自己的身份。
“之前你租房的時候,我剛好路過聽到你們談話。你家明明就在市裏,但你卻出來租房住,而且也沒見你父母來看過你,我猜測你和家裏關係應該不好。”
大爺一本正經地分析著,說完又覺得不妥,立即補充道:“我隻是猜測你和家裏關係不好,可沒有什麽不好的意思啊。”
沈瑞擺擺手:“我知道的,沒事,你繼續說就是了。”
“我還聽說你大學剛畢業,本該是參加工作了,但是你卻每天都待在家裏。按說你沒有工作,家裏和你關係不好,應該也不會給你打錢,看你的穿著打扮又不像有錢人,然後還頓頓點外賣,我猜啊,你應該是有份居家工作吧。”
沈瑞心想,這大爺對自己的事知道得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