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了眼,回想起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眼底暗了暗。
中原中也關上門,打開燈,把文件袋順手放在鞋櫃的台麵上。
這畢竟是小孩送他的禮物,他就自己帶回來了。
中原中也換好鞋,將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然後朝著臥室走去。
他打開門。
“我回來了。”
“汪嗚!”
栗毛的小狗就站在臥室的門口仰頭看他,尾巴像晃的扇子一樣,就像一夜沒睡一樣熱烈活潑,四隻小爪在地板上摩擦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中原中也一愣,然後臉上露出心虛和詫異的表情,他把小狗舉起來,和他對視。
“你今天沒睡覺嗎?該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沒睡,前不久才被太宰先生開著他的破車從窗戶縫裏擠進來。
弗勒佐晃了晃尾巴,表示自己活力四射,然後伸爪搭上中原中也的胸口,打了個哈欠。
它瞪大眼睛,心虛明顯可見。
但的確沒辦法,弗勒佐和中原中也一樣奔波了一晚上,來回開窗兜風好幾趟不說,還下了次海。
“噗。”
中原中也笑笑,摸摸幼犬的腦袋,朝床的走去。
“那就一起睡吧,小黏人鬼。”
“汪!”
“真拿你沒辦法啊。”中原中也盤腿坐在床上,他把小狗放到腿中央,留一隻手給他抱著,另一隻手解襯衫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然後是胸肌,腹肌。他苦惱道:“我不可能帶你去工作,也不能一直呆在家裏。”
弗勒佐用腦袋蹭蹭他的手掌,乾脆在青年盤中的腿中央趴下了,還找了個枕頭,不高不低,放腦袋剛好。
中原中也臉色怪異了一瞬,他歎了口氣,從一邊抓起睡衣套上,然後把狗拎起來,把西裝褲換掉。
“睡覺!”
*
弗勒佐醒來後,中原中也已經離開了,臥室的門開著,露出客廳擺著的狗窩,還有玩具。
‘叩叩’
太宰治的臉在玻璃窗外出現,他把窗戶推開,然後扔進來一個袋子。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找黑衣組織的人。”
弗勒佐從被窩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又趴了回去。
幼犬把腦袋埋在懷裏,原本出彩的紫色眼瞳暗淡了下去,變成無神的灰色。
與此同時,一個男孩出現在窗台下,從紙袋中拽出衣服換上。
“早上好,太宰先生。”
太宰治一挑眉,因為他並沒有看清幼童出現的過程,隻是一眨眼,他就蹲在那裏了,隻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黑發青年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幼犬上。
“現在是中午,對了,你一會從正門離開,然後把這個,放到狗窩裏去,再把玩具弄亂一點,防止中也半路回來,你的異能是隻有靠近了才能變成犬類,對吧?”
太宰治指了指床上的幼犬軀殼,又指指客廳。
“嗯,差不多。”
畢竟操作軀殼的是本體,而本體隻有一個嘛,想從相隔很遠的兩具軀殼靈活轉換意識是不可能的。
弗勒佐換好衣服,從窗邊站起來,他低頭把襯衫掖到西裝短褲裏。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套和他原本的衣服差不多款式的服裝來,但依舊沒有配飾。
“沒有襯衫夾嗎?”
這樣襯衫會亂跑啊……
“襯衫夾?那個很不舒服吧。”
“習慣了也還好。”弗勒佐穿好鞋,對太宰治笑笑:“因為那麽打扮會顯得很有禮貌。”
露出襯衫下擺,是不太禮貌的事情,是衣冠不整的體現。
“禮貌啊。”太宰治摸摸下巴,他看著弗勒佐抱起床上的小狗:“這是誰教你的?”
襯衫一定要塞進褲子,甚至要佩戴襯衫夾等束縛物,隻為顯得規整,相當老派傳統的禮儀。
弗勒佐回答:“塞爾達夫人。”
那是是司各特的母親。他的認知學習之餘,生活起居都跟著那位優雅的美國夫人,因為他救了司各特的原因,塞爾達夫人很照顧他。
塞爾達.菲茨傑拉德,‘組合’首領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的愛妻。
而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是花十個億通緝中島敦的人。
還真是……繞了個圈。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好笑還是怎樣,他把窗戶關上,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正門去等弗勒佐。
監控不用擔心,武裝偵探社有操控電腦的高手。
他已經拜托他全天候監控中原中也這棟房屋了,有異常監控會立刻發到太宰治的手機上。
弗勒佐關上屋子的大門,他完全沒想到監控這回事。
真是完全純白的失憶之人啊。
太宰治想。
“走吧,我帶你去黑衣組織的成員會經過的地方,剩下的就交給你自己了。”
弗勒佐點點頭,他完全沒有即將要潛入一個恐怖組織的危機感,甚至關注點放在了太宰治開來的新車上。
“太宰先生,你換車了嗎?”
太宰治幫他打開車門,然後微笑著回答。
“借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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