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橫濱生存第七天 中也 幼稚小鬼和音樂……(1 / 2)

中原中也吸了口尼古丁,半眯著眼。

他在等音樂劇《小狗與小年》開幕,因為劇場禁煙,便出來抽了。

中原中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夜深人靜,趕一場末班的音樂劇,孤身一人坐在劇場正中,享受音樂,陶冶情操,和獨處時的……

“中原中也。”

一道稚嫩的童音從他麵前突兀響起,充滿驚喜。

中原中也:!

他下意識警戒,然後在看清眼前是什麽東西後,迅速收起殺氣。

青年皺著眉,用一根手指輕輕戳開墊著腳試圖和他保持同一高度的栗發男孩。

“你不是回家了嗎,小鬼?”

他看了眼頭頂呆毛亂晃的弗勒佐,雖然知道是風,但還是忍不住想。

真像小狗搖尾巴。

“加德。”

弗勒佐被戳的踉蹌一下,穩住身子,眼睛依舊亮晶晶的看著中原中也。

不知為何,他格外喜歡這名僅有一麵之緣的漂亮青年,因此希望能他稱呼自己的愛稱。

“你答應叫我加德的。”

“比起這個,你怎麽在這?”

中原中也收回手指,漫不經心。

今天救下了部下的孩子,工作也順利,他心情不錯,樂的和陌生小孩聊閒。

更何況,拋卻若有若無的似曾相識感,中原中也私心也很願意和弗勒佐多聊幾句。

這孩子擁有幼犬一樣的眼睛,純澈單純的信任喜愛著周圍的一切,閃閃發光。他們這種見慣了肮臟算計的人,最喜歡和這種人相處,不用帶絲毫防備,身心自然而然的就放鬆下來了。

“加德。”弗勒佐糾正完,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中原中也。”

他們是交換過名字的朋友,說話要算數呀。

“好好好,加德。”

中原中也真是怕了這孩子的固執,他用掐煙的那隻手向下壓了壓,表示妥協,隨後餘光撇到到自己手裏的香煙還在燃燒,不耐煩的嘖了聲。

青年指尖覆上一層紅色的重力,他熄滅燃燒著的香煙,把剩了一截的煙夾在指縫中。

“別把我全名掛在嘴上,你想被亡命之徒盯上嗎。”

中原中也這個名字,在橫濱可不是什麽安全詞。而是禍端和恐懼啊。

“全名。”弗勒佐思索了兩秒,又興奮的抬起頭:“那我叫你中原君?”

東方人的姓在名前,再加以‘君’的敬語。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說來怪異,弗勒佐雖然失了憶,但他對自己所掌握的語言運用卻相當嫻熟。

包括且不限於語法、諺語,本國人才知道的習俗和傳統。

他的記憶,就像一塊被切成兩塊的蛋糕。

一邊是絲毫不受影響的語言學知識,另一邊是被銷毀的徹底的常識和過往記憶。

還有神經內科的權威專家遠赴組合,隻為一睹這醫學怪象。

當然什麽結論也沒得出,隻能感歎人體的神奇,還有神乎其神的異能。

畢竟弗朗西斯沒邀請骨骼專家來看弗勒佐的改變身型。

“放尊重點,小鬼。”

中原中也瞥了眼毛都沒長齊的弗勒佐,這小孩才一米出頭,怎麽有臉張口喊他同齡人稱謂的‘君’的。

“叫‘先生’。”

被訓斥的弗勒佐懨懨的‘哦’了聲,不過很快滿血複活。

他考慮到叫’中原‘被反駁的情況,改口。

“中也先生!”

“……嗯。”

總被人忽略‘中原’姓氏的中原中也對此有種令人心酸的熟練。

可能是他的姓氏音節太多了吧。

“所以,你又走丟了嗎?”

中原中也的目光平靜又柔和,鈷藍的眼瞳像正午被陽光照耀的大海。

弗勒佐眨眨眼,回憶了下自己被琴酒打電話要求留下又被拎走的經曆,概括道。

“沒有走丟,是有個黑頭發的人請我辦事,然後有個白頭發的人把我帶走到這附近,他臨時有事要做,讓我在這裏等他,但我暫時離開了一下,等會回去。”

這番解釋落在中原中也耳朵裏就是——

“現在的誘拐犯都這麽猖獗了?”

畢竟按這小孩的自來熟程度,認識的人,怎麽會用黑頭發白頭發來形容。

殊不知前者是因為沒介紹名字,後者是弗勒佐不想叫這個不是真名的代號。

昨天送加藤六太回家時,因為腦袋裏揮之不去那雙紫眸,中原中也便順口問了一句那孩子什麽來頭,因為一起落難的小孩,交流總比來救人的要多些。

然後加藤六太說。

“來頭……阿弗沒提過,但他好像是自己和誘拐犯回來的。”

“嗯?”

“那個誘拐犯對他態度很好,還給他折紙飛機,阿弗也是一副不知道自己被拐賣的樣子。”

中原中也的第一反應是,這是那孩子能乾出來的事。

他知道自己用異能的時候有多鋒芒畢露,畢竟連知道他是鐵救援者的加藤六太都小動物似的不敢說話,弗勒佐還能遲鈍的感覺不到危險,對他釋放喜歡。

小傻子。

弗勒佐沒聽懂:“什麽誘拐犯?”

他發頂的呆毛恰到好處的彎成一個問號的形狀。

橘發青年盯著那不符合常理的呆毛看了兩秒,手有點癢。

“那人去乾什麽了,你知道嗎?”

這個弗勒佐會,他果斷回答:“殺人滅口。”

外表天真無邪的小孩說出這個殘暴的詞,視覺衝擊不是一般大。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這個城市某些被迫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孩子,這念頭轉瞬即逝。

弗勒佐一看就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少爺,和那些孩子,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知道殺人是什麽意思嗎?

“這附近是神奈川警局吧,在這殺人?”

“他們就是去神奈川警局了,我認字。”

弗勒佐親眼看見兩人走向掛著很大牌子的建築物,他複述著自己聽到的東西。

“那個白頭發的人,打電話叫神奈川警局裏的一個人出來討論殺人滅口的事情。”

他還記得正事。

找個機會問問琴酒,非法人體異能移置手術的關鍵證據是什麽吧。

在他們組織裏的東西,他肯定知道。

弗勒佐突然想起自己偏離軌道的目的,他從兜裏拿出一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