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安靜了幾十秒後,威爾斯才放開弗勒佐。
剛才的失憶超越者先生好像要對那邊的對話做出什麽評價,好在她眼疾手快。
也幸好他沒掙紮,否則威爾斯不認為自己能摁住他。
“你剛想說什麽?”她問。
弗勒佐眼珠動動,回答道:“他不見了。”
威爾斯:?
為驗證這點,她左右看看,沒發現任何異樣:“什麽?”
那金發青年對弗勒佐的言論也很驚訝,而那被超越者異能控製著的兩個人……等等,兩個人?
站在弗勒佐身後的那兩人,隻剩下了黑發,他還維持著人偶一般的作態,低垂著頭,看不清瞳色,蒼白的臉帶上帶著一層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氣,金發的男人不知所蹤。
威爾斯瞳孔一縮:“人呢?”
“剛才那幾個人聊天的時候,我一回頭,就發現他不見了。”
因為威爾斯和安室透站在考前的位置聽得太投入,就沒注意後麵,發現了的弗勒佐剛走到威爾斯身邊想小聲點告訴她這件事,嘴就被捂住了。
威爾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吐槽什麽,她乾巴巴的問。
“你感應不到他的位置嗎?”
這兩人不是弗勒佐用異能控製著的嗎?
上次在研究所,那個醫生就是。
感應?這個有的。
弗勒佐抽動鼻翼,仔細嗅。那股誘的人饑腸轆轆的氣味在……
“地下?”
聽他這困惑的語氣,威爾斯猛的後撤幾步,不可思議問道。
“那兩人不是你的傀儡嗎?”
“不是啊?”
弗勒佐同樣困惑。
他們為什麽會是他的傀儡?
安室透也懵了,他問威爾斯。
“這兩人不是你的部下嗎?”
合著這兩人,一個沒心沒肺,一個全程誤會?
空氣靜謐了幾秒。
弗勒佐等著威爾斯下一個問題,威爾斯在努力消化敵人一直潛伏在身邊的事情和解決方案,安室透作為一個普通人,在等著倆異能者發話。
但敵人沒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威爾斯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渾身乏力,原本清晰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中毒了!
這毒來的無色無味,突然又迅猛,沒一點反應時間。
女人跪倒在地,兩條胳膊支撐著地麵,卻愈發疲軟,她不甘的護住胸口掛著的古董相機,閉上雙眼。最後看見的畫麵是昏厥的安室透和完好的弗勒佐。
那黑發的醫生抬起頭,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身側漂浮著的輸液袋中,是暗色的液體。
還好,他還清醒著……等等,她為什麽這麽相信他?僅僅是多年前被救了一命嗎?
最後一絲意識抽離,威爾斯陷入了無儘黑暗中。
“醫生?”
弗勒佐皺起眉,與外科醫生對上視線。他沒對毒藥沒起效的事情發表任何評論,也沒再做別的,表情空白,眼眸中不斷有紫色和黑色交錯,引誘人一口咬上去的香氣也若隱若現。
良久,黑發的醫生才費力開口:“抓起來……把擾亂試驗品的……異能者……”
這不像是說出自己的意思,更像複述一句命令。
“擾亂試驗品的異能者。”弗勒佐重複了一遍:“誰?”
外科醫生抬手指他:“……你。”
“抓我?”弗勒佐歪歪頭,錯愕道:“你好奇怪啊,醫生。”
明明對他沒有敵意,為什麽要突然對威爾斯小姐和安室先生動手?還說要抓他。
小孩湊到外科醫生麵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遍。
外表當然看不出任何差距。
外科醫生從第一次和他見麵就是這幅病弱的模樣,皮膚泛著不健康的蒼白,嘴唇青黑。
那就是態度?
“醫生沒有之前溫柔了。”
那勾人的氣息雖然斷斷續續,但該香還是香,再加上腹中饑餓,弗勒佐舔舔嘴唇,眼底是獵食者的利光,他竭力克製住進食的欲望,抓住外科醫生白大褂的衣角。
“不僅不理我,還……”
弗勒佐懵懵的眨眨眼,抱怨戛然而止,因為不知道是誰揪住了他的後衣領,讓小孩整個懸空。
“我就說滴金能從哪認識陌生人,差點被她騙過去了。”
一道難聽嘶啞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裝滿血液的采血設備被那人狠狠扔到地上,透明管被摔碎,猩紅的血液涓涓流出,在潔白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N先生……”
外科醫生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的叫人。
弗勒佐沒有在乎N,他的注意力在外科醫生的腰上。因為驟然升空,他抓著對方衣擺的手沒有鬆開,直接撩起了對方的一大截外套。
和臉色一樣蒼白的腰身上,是蜈蚣一樣醜陋的縫合線,圍了一圈。
那還不是單純的縫合問題,而是像被撐爆了棉花的娃娃一樣,縫合線鼓起,一段段的邊緣處是兩片泛白的皮肉,波浪一樣彎曲著,粗厚縫合線的縫隙中漆黑一片,好像有什麽要突破而出。
這份觀察隻持續了一秒不到,弗勒佐就被調了個個。
“琴酒帶來的客人,竟然就是越過滴金的控製他的試驗體的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