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們腳下的地板也是,隻要踩上,鞋底就會沾上可以被特殊電子設備追蹤的粉末。他和波本在離開這裏後隻要換鞋和衣服就行了,但弗勒佐弄在了手上,這東西水可洗不掉。
弗勒佐迷茫抬頭,發頂呆毛晃晃,他低頭看著手上的黑色汙漬,滿滿一大塊,實在礙眼。
安室透沒心思玩鬨,他穩定下心情,摸了摸別在腰後的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作為琴酒死對頭朗姆的人,他在被帶到陌生地方的時候可不會這麽冷靜。
“這是哪,g?”
琴酒隻是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認識滴金嗎?”
安室透心臟驟停了一瞬。
滴金!這個代號他昨天才通過公安派來線人知道,琴酒就說出這種話。
是他察覺到了什麽,還是意外……
“滴金?”弗勒佐困惑開口。
琴酒問:“你認識?”
“有點耳熟。”弗勒佐舉著雙手,以免弄臟衣服:“但是想不起來了。”
太宰先生的治療根本一點用沒有嘛。
他感受著腹中饑餓,幽怨的想。
電梯停止了。
弗勒佐跟琴酒從電梯裏走出來,安室透始終走在後麵。
出來後是一條很眼熟的長廊,牆邊貼著延伸到很遠的黃色警戒線,上麵用德文寫著警示語。不知嵌在哪裏,不會投射出礙事的影子的燈照得這裏燈火通明。
琴酒讓安室透呆著原地,然後帶著弗勒佐走進了離電梯最近的屋子。
錯綜複雜的電線被固定在牆上,房屋側布置滿電腦和機器,這是一件機房,從這裏發出的電波信號不經過國家的信號站,也不會被截取監聽。
“你想和弗朗西斯通話嗎?”琴酒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弗朗西斯先生?”
弗勒佐表現的很興奮。他早想和弗朗西斯聯係了,可惜記不住他的號碼,這導致他單知道自己在橫濱有弗朗西斯先生購置的宅邸和公司,卻不知道方位。
琴酒緩慢點點頭:“對,不過我有個請求。”
“嗯?”弗勒佐仰頭看他。
“以黑衣組織庇護你在橫濱的所有行動為籌碼,繼續組合和‘烏廠’的合作。”這是黑衣組織bss烏丸蓮耶的意思。因為組合收購的那家生物製藥公司,對組織的研究太重要了。
而且他們也需要組合的財力。
“我說不動弗朗西斯先生的。”弗勒佐回憶了下:“他隻投資有利的項目。”
他是絕對的商人,不會浪費一分錢在無用的事物上。這是弗勒佐對弗朗西斯的印象。
琴酒定定看他幾秒,重點落在男孩稚嫩的麵龐上。
“沒關係。”
儘管他也不知道bss執著‘烏廠’的原因,甚至不知道‘烏廠’明顯沉澱了好幾年的研究是什麽,但沒關係,隻要服從就夠了,無需深究背後的深意。
一直都是如此。
因為黑衣組織是他發誓效忠的……
電話接通了。
率先傳來的是公事公辦的優雅女聲,仿佛一條琴弦上的音準線,是純正的美式英語。
“您好,這裏是弗朗西斯先生的私人秘書處,有什麽我能幫助您的嗎?”
“艾琳莎小姐!”
弗勒佐對人名的記憶度相當敏感,更何況這位小姐是他的老師之一,教他簡單的數學。
艾琳莎的聲音頓了頓:“弗勒佐少爺?”
她語氣裏帶著明顯的疑惑。因為她認識的弗勒佐是個成年男人,而不是帶著奶音的孩童,可致電的地址和這個稱呼又說明他確實是弗勒佐。
“是我。”弗勒佐認對了人,愉快的彎起眼眸,他貼近屏幕:“司各特還好嗎?”
“小姐很好。”艾琳莎和弗勒佐的關係很好,或者說,見過他的人,就沒和他關係不好的。她很快從聲音的問題冷靜下來:“怎麽稱呼您?”
她在對琴酒說話。
打了好幾次電話的琴酒眼裏閃過明顯的不悅:“琴酒。”
這一屋子的人都自覺切換了語言。
“好的,我記得您是要找總裁先生是嗎?我為您聯係。”
屏幕上的單個通話圖標變成了兩個,不過幾秒,遠在美國的視頻通話就打了過來。
出境的是一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紅木辦公桌,還有坐在它身後的金發美國男人,他臉上帶著和煦熱情的笑容,雙手交疊在一起,像在和家人打電話一樣親密。
“上午好,加德,這麽久不聯係,你又忘記了我的號碼嗎?”弗朗西斯看見弗勒佐這幅樣子,有些微的驚訝,但很快掩蓋住,無奈開口:“公司的人也找不到你,你會麵結束後去哪亂逛了?”
他知道弗勒佐擁有改變體型的能力。
但這並不能解釋他為什麽會用這幅沒斷奶的樣子行走異國!難怪公司的人一直在橫濱找不到他,他們所知道的弗勒佐是個成年人。
加德雖然想一出是一出,但絕不會毫無誘因的改變自己。所以凶手是誰?
弗勒佐吐吐舌頭,臉上露出羞怯的笑容。
“抱歉,弗朗西斯先生。”
“我打賭你不知道要因為什麽對我感到抱歉。”
弗朗西斯一針見血的指出小孩的敷衍。
弗勒佐眼神亂飄。
這招是司各特教他的,對付弗朗西斯,在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道歉就對了。
弗朗西斯歎了口氣,對這個被自家女兒教壞的後輩有些無可奈何,隨後視線瞥到站在弗勒佐身後的琴酒,親切的笑容一下變得公式化。
“你是黑衣組織的琴酒吧,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接觸你們組織的人呢,之前一直是我的部下在和你們組織聯係呢。”
琴酒沉聲道:“初次見麵,弗朗西斯先生。”
“嗯,首先我要感謝你讓加德這笨孩子聯係上我,否則我和他的這次通話估計要等到我來你們這渡假,然後……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弗朗西斯對琴酒的屢次打電話心知肚明,但並不點名,畢竟有事相求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琴酒說明了合作的意圖,隨後又提出保護弗勒佐。
這番話說完,弗朗西斯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似的,‘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直勾勾的盯著琴酒。
“抱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琴酒皺眉:“什麽?”
“你知道交易形成最重要的前提是資金、成熟的項目計劃和足夠吸引人的利益。”弗朗西斯用一隻手支撐著下巴:“但你剛剛那番話,一個都沒有。”
保護加德?
他宣布這是他今年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上一個是那個宣稱一個遠東小企業的保護動物成員絕對價值十個億的俄羅斯人。
最近想詐騙他的人怎麽那麽多。是組合安靜太久了嗎?
“和貴組織的多餘合作是我叫停的,因為我從那上麵看不出一點不是垃圾的部分,在你們拿出讓我滿意的方案之前,我不會考慮恢複合作。”
琴酒臉黑了下來,他不是任人威脅的性子,乾脆抬手摸上弗勒佐的肩膀。
“您應該看看我們的誠意。”
弗朗西斯眯起眼:“這是威脅?”
雖然是這麽問的,但語氣裏沒一點生氣,反而帶著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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