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傷口!拽掉的時候留下的嗎!
——“你知道日本人喜歡什麽樣的孩子嗎,加德!”
司各特的話在腦海中響起。
弗勒佐踮起腳,從中原中也懷裏鑽出一小頭,和他保持同等高度後,在‘傷口處’吹了口氣,然後伸出手去揉紅痕的部位,很認真的開口。
“吹一吹痛痛就飛走了。”
“……”
中原中也一怔,並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孩童的手在脆弱的致命處亂動。
剛要擦掉血的太宰治手懸在空中,他視線來回轉移幾次,表情一言難儘,說不出是嫉妒還是意外,臉頰上的劃傷原本隻有輕微刺痛,卻逐漸變得尖銳了起來。
“哇哦。”
*
“這不能怪我。”太宰治義正嚴辭,臉上貼上了嶄新的紗布,這是他的隨身物品:“畢竟那種情況下,你就算是要給孩子換衣服,也不能按著人家的背吧。”
這行徑太像某個變態幼女控了啊!
中原中也想糾正他森鷗外並不會那樣對愛麗絲,但話到嘴邊總覺得很奇怪,於是話鋒一轉。
“抱歉嚇到你了,加德,所以能告訴我你之前的事情嗎?”
話題進展到這了?
太宰治一隻手按著紗布,掃蕩在兩人之間的眼神耐人尋味。
小矮子會知道他眼中的可憐孩子其實是那個組合的座上賓嗎?如果他知道弗君有一家比他所有的資產都要值錢的大公司,每月分紅比港口黑手黨整個季度的流水還多會是什麽反應?
弗勒佐身上套了一件對他而言很大的浴袍,過寬的領口被一隻曲別針夾住。那件衣服把他連帶腳丫子在內的長度,整個都裹了起來,蹲坐在沙發上,看著像個粽子。
“我之前?”
“就是你……在遇到我之前,都在做什麽。”
這個問題弗勒佐就懂了,他果斷回答。
“學東西。”
禮儀、常識、物品名稱,生物,時間,數字,甚至是走路方式。
中原中也心抽痛了一下:“你一個人嗎?”
“不算司各特的話是,她隻在邊上陪我。”
司各特.菲茨傑拉德,組合首領弗朗西斯的寶貝女兒。太宰治想。
但這話落在中原中也耳朵裏是——
學東西=年幼的失憶異能者被做實驗。
司各特=監視的研究人員。
他看弗勒佐的眼神變得愧疚和柔軟。
“你受苦了,加德。你之前是怎麽逃出來的?也是那個威爾斯?”
怪不得當初那個威爾斯救下加德後不在他身邊,她或許不是他腦補的加德的家人,隻是個單純萍水相逢的過客。和多次從加德身邊離開的他一樣。
威爾斯?
這對太宰治來說是個新名字,他仔細回想‘中原中也’和‘弗勒佐’,還有‘逃出來’等關鍵詞的交叉,從中尋找出能插入一個‘威爾斯’的時間點。
哦哦,那個研究所?
所以當初弗勒佐能在裏麵亂晃,和一個叫威爾斯的人有關?
“逃?”弗勒佐回憶了下弗朗西斯先生告訴自己日本有人知道他的過去,要送他去日本時的場景:“不是逃,是司各特送我來的,但她現在不在這。”
良心發現用生命保下有所虧欠的無辜孩童的研究員?看來加德之前和黑衣組織沒什麽關係,是橫濱附近的地下研究設施嗎。中原中也沉思。
知道真相的太宰治嘴角抽了抽,他現在隻想鼓個掌,獻給某兩個奇跡合拍的家夥。結果剛抬手就被察覺到異動的中原中也瞪了回去。
弗勒佐說完,視線瞥到茶幾上攤開的紙張,上麵寫滿了英文。
展現唯一能記住的‘語言’的習慣讓他隨便讀了一句出來。
“第五次融合,受試者生命體征恒定全無,特異點階梯增加低於許可值,允許繼續。”
中原中也一愣:“你能讀懂?”
他抓起排在最後一頁的紙,送到弗勒佐麵前,隨便指了一行:“加德,你認識這句嗎。”
“下午五時,融合進行三小時後,室溫異常上升,容器嚴重損壞,受試者生命體征恒定全無,異能光正常,注入1毫升‘生命溶液’後允許繼續融合。”
弗勒佐毫無障礙的將英語翻譯成淺顯易懂的日語,他仿佛翻譯機器一樣理所當然的將不同種類的語言轉換,他能感覺到,自己同樣可以把紙上的內容用其他語言說出來。
弗勒佐很喜歡這種從記憶中抽取信息的感覺。
看他行雲流水的翻譯,太宰治皺眉。
連回答一個無聊問題的報酬都能毫無負擔的認定為一萬日元的失憶者……能流利的記住兩種語言嗎?
要知道人不是一出生就認字,他們之所以能讀懂不同語言的字和單詞,是通過死記硬背的學習,將一個本來無意義的字符,和實物聯係起來。
比如蘋果可以是りんご,也可以是apple,但無論在哪個國家以何種語言的字符存在,它指的都是那個薔薇科蘋果屬的果子。
這失憶好古怪。
中原中也同樣也想到了這點,他壓下心底的波瀾,微笑道:“好厲害,加德!”
弗勒佐得意的晃晃腦袋,眼裏寫滿了雀躍。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