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你是鐵血不墜的雄鷹自由的翱翔在祖國的天際(10K)(1 / 2)

“你小子,還差得很遠呢!”全甲騎士內,格蘭瑟姆侯爵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下一刻,他手中的劍就狠狠的砍向了伊姆雷。

戰爭在刹那之間爆發。

可兩人之間的戰鬥,在整個戰場中僅僅算得上是滄海一粟。

或者應該說,現場戰鬥對於聖域這個層次來說,並不算是頂峰。

實際上,在陸地戰場之上,天空之中還有更恐怖的場景正在發生。

那是名為半神的可怖存在在瘋狂的傾瀉著自己的怒火。

天空之中那不可名狀的景象以讓人瞠目結舌的狀態瘋狂向外看擴展,固化了的心靈體世界侵蝕掉了現實世界,最終塑造出了兩個懸浮在天空之中的交錯混亂領域,就好像是懸浮在天空中的大陸一般。

這般讓人瞠目結舌的場景,就算是在下方火力全開的諸多軍團成員,在看到以後頭下意識的瞳孔微縮。

事實上,當領域以全展開的姿態在這人世間浮現,展現出來的恐怖領域甚至遮蔽了天空。

領域所塑造出來浮空大陸一般的奇景,讓下方戰場直接被領域投射下來的巨大的陰影所覆蓋。

毫無疑問,這是大陸頂尖強者之間的對戰。

現在,在這場戰鬥的影響下,下方相互廝殺的士兵們的情緒更加狂熱了。

哪怕是格蘭瑟姆侯爵與伊姆雷之間的聖域之爭,雖然對於普通超凡階士兵而言依舊難以靠近,但對比起那些半神和傳奇之間火力全開的狀態,已經好上了太多了。

“確實成長了不少,我愚蠢的兒子,看樣子這兩年時間裏你是一刻也沒懈怠啊!”

格蘭瑟姆侯爵語氣冰冷,但說出來的內容裏就好像是在感慨一樣。

伊姆雷咬著牙承受著格蘭瑟姆侯爵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雖然已經早有預料,自己的父親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上不少,但現在他依舊在為自己父親的實力感到震驚。

太強大了,真的是太強大了。

遠遠超過同齡人的強大,與參加了【聯邦之星】計劃後,承受了諸多實驗的痛苦,換來的自身實力的進一步飛躍的力量比起來,他隻感覺自己父親的一招一式看起來就像是千錘百煉一般。

就好像是……這麽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提升自身的實力一般。

要知道,在他印象裏,自從自己父親放棄了武勳家族的傳統,轉而投身到文官梯隊之中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父親高強度修行的狀態了。

可是現在……

他越來越不甘心,前所未有的痛苦彌漫在心頭。

“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你明明有著比我更強大的天賦,擁有著更光明的未來,為什麽要選擇拋棄聯邦?為什麽要……拋下我!”

伴隨著伊姆雷的怒吼聲,那噴湧而出的咒力浪潮幾乎是要將一切都壓垮了一般。

可是格蘭瑟姆侯爵此時沉默不語,手中的利劍每一次切出去的時候,都會伴隨著凝練到極致的咒力劍芒。

“你咒力鬆散,腳步不穩,對於咒力的輸出與控製存在著巨大的缺陷,欺負欺負弱者也就算了,遇上了正經成長起來的聖域,就憑現在的你也想要與我為敵?”

格蘭瑟姆侯爵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的你真的是太弱了,雖然比起大部分同齡人來說還差了很多,但現在的你,沒有資格作為主帥出現在戰場上。

太容易被敵人斬首的主帥沒有存在的價值,你還是回去多練習練習幾年吧。”

格蘭瑟姆侯爵說的話多少有點傷人。

但是對此伊姆雷卻並沒有太多想法。

他的實力不如格蘭瑟姆侯爵,所以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傾注更多的精力,想儘一切辦法來讓自己能夠多靠近格蘭瑟姆侯爵的腳步一些。

所以當格蘭瑟姆侯爵在嘲諷他的時候,他不僅沒有更加生氣,反倒是冷笑著開始在格蘭瑟姆侯爵的“戰場指導”下,快速的控製自身的力量。

不得不說,還是自己的父親更適合作為“指導老師”。

雖然一直以來咒劍士都是常態化的職業,但是不同家族與不同家族之間對於咒力的運轉和使用方式是完全不一樣的。

鋼鷹家族格蘭瑟姆,擅長的就是將自身的咒力凝結成無物不破的鋼之力量,這股力量之強大,甚至能夠輕而易舉的攻城拔寨,屬於一等一的凝結咒力類型的法門。

就算是在銀色護衛軍之中,多沒有多少職業者具備這樣的能力的。

雖然一直以來從來不缺乏那種頂尖天才一朝悟道,瞬間從零基礎或低基礎,將自身凝練咒力的法門推進到極其可怖程度的怪才,但更多時候,想要讓自家的咒力運轉法門進一步提升,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不停的努力和試錯。

所以對於現在的伊姆雷來說,格蘭瑟姆侯爵所發揮出來的咒力運轉法門,以及咒力的相關使用方式,對於他而言就是在挖寶藏一般。

這人世間哪裏還能有比自己的父親格蘭瑟姆侯爵更適合的陪練對象?

畢竟在使用鋼鷹家族的咒力上,毋庸置疑的,自己的父親就是最強者。

隻不過……

伴隨著一道血紅色咒力的劃過,伊姆雷吃痛後退了一步。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上一些。

雖然伊姆雷一直在自嘲格蘭瑟姆侯爵是自己的“老師”,但實際上格蘭瑟姆侯爵在戰鬥的時候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招一式都是衝著伊姆雷的死穴去的,就好像不把他殺死就不罷休一樣。

這樣殘酷的戰鬥,當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說實話,奧不是過程中一直有銀色護衛軍的成員在廝殺的時候悄悄乾涉了一下他的攻擊路線,那現在哪怕是經過了【聯邦之星】計劃的伊姆雷,想要戰勝這個家夥,依舊是癡人說夢。

甚至毫不留情的說,他早早就應該被打趴下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伊姆雷依舊抱著強大的信念,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攔下了砍向自己的劍。

“這一次情況已經不一樣了,父親!”

這一次,在伊姆雷一劍揮出的那一瞬間,抖落的光芒閃爍著殘酷的血光。

一劍,兩劍,三劍……

他就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一般,硬生生以傷換傷,在血肉翻滾之中,瞬間打穿了格蘭瑟姆侯爵的防禦。

格蘭瑟姆侯爵吃痛一般的後退半步,身上的咒力就像是浪潮一樣撞向了伊姆雷,想要暫時拉開和伊姆雷的距離。

但下一刻,血色浪潮之中,伊姆雷硬生生的撞了出來……

“父親……”

他用沙啞的聲音,像是吼出最後一句話一般。

一道劍光閃過,銳利的劍刃瞬間貫穿了格蘭瑟姆侯爵的身體,在他瞪大了雙眼的驚愕目光之中,身受重創的伊姆雷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

“這是最後一次了。”

刹那間,殷紅的血液覆蓋了父子之間。

一時間竟然區分不出來這血液是格蘭瑟姆侯爵的,還是伊姆雷自己的。

完成了一次複仇的伊姆雷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明明雙手還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利劍,可卻依舊維持著前撲的姿勢,就好像是失去了能量的機械人偶一般。

並沒有感受到大仇得報的快感。

此刻伊姆雷感受到的隻是無儘的空虛與悔恨。

一直以來他恪守著格蘭瑟姆家族的傳統,活躍在戰鬥的第一線,對於選擇了退出武勳行列,而走向了文官體係的父親,其實他嘴上不說,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父子之間雖然算不上是水火不容,但要說是三觀相合,那也是假事。

可是為什麽?

當知道父親背叛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委屈。

是了,那一天,在父親的幫助下,格蘭瑟姆領被大開城門,自己被父親釘死在地上掙紮時的場景,才是讓他如此憤怒的原因。

為什麽要留下他……

真正的意思其實是,為什麽不帶我走?

那種為人子女被父親拋棄了的痛苦,才是讓伊姆雷·格蘭瑟姆如此憤怒的原因。

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他好像並沒有感覺到快樂。

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隻有那不斷蔓延著的空虛,就好像有人在他心上挖了個空洞,所有的情緒在升起來的時候,就都宣泄出去了。

“不要掙紮了,最後再讓我們說說話吧。”

望著還在地上掙紮著的父親,他臉上慘然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

格蘭瑟姆侯爵的身體哪怕是在被伊姆雷的利劍貫穿的時候,都還在不停的掙紮著。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反複幾次後,伊姆雷終於沒有忍住,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老頭子,臨死前就不要多掙紮了,安心的去吧。”

正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掌心中傳來了一陣陣緩慢的動作。

如果是正常人,可能還以為現在是格蘭瑟姆侯爵在死命的掙紮。

但是,伊姆雷是一位經過了培訓的毋庸置疑的前銀色護衛軍。

身為銀色惠衛軍的敏銳判斷,讓他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加密了的授權。

授權的對象是自己。

【把我做成血脈精粹,移植我的雙眼,把你所看到的一切告訴給執政官】

一時之間,前所未有的荒誕情緒讓伊姆雷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幸好他控製的很好,很快就將這股情緒給壓製了下去。

加密授權,在銀色護衛軍中也隻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懂。

或者應該說,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是給一般的銀色護衛軍學習的,隻有背負著特殊是名字的銀色護衛軍,才會有機會去學習這個。

伊姆雷……

一直都是一位值得讓家長驕傲的孩子。

無論是格蘭瑟姆侯爵在的時候也好,格蘭瑟姆侯爵背叛以後也罷。

伊姆雷·格蘭瑟姆,終究是格蘭瑟姆家原本早早就欽定了的下一任的家主,而不是一個愚蠢的傻子。

這一刻,過往的一切記憶追殺而至。

這是一個計謀。

雖然不知道執行人到底是誰,但毫無疑問,自己本身就是計劃執行一部分中的一環,隻不過一直以來,自己都一無所知?

不不不,並非是故意讓自己一無所知,而是因為必須要自己一無所知,才能夠騙得了所有人。

謊言的最高境界,是要連自己都不會被欺騙。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伊姆雷最後再看向了一次格蘭瑟姆侯爵。

此時格蘭瑟姆侯爵嘴角已經被不斷滑落的鮮血汙染,最終,他發出了一陣近乎於是哀嚎一般的咆哮,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中,伊姆雷身上的咒力瘋狂閃爍,裹挾著格蘭瑟姆侯爵身體內的血液,在半空之中瞬間完成了血脈精粹的萃取流程。

一滴如同紅寶石一般閃爍著的血脈精粹就這樣浮現在了半空中。

伊姆雷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主動打破了咒劍士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被塵封起來的秘密。

下一刻,又是一道劍光閃過。

格蘭瑟姆侯爵好大的一顆頭顱就這樣高高飛起來。

此時此刻,他臉上死亡時候的恐懼感,反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說: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是一段僅限於父子之間的加密情報,現在心情已經無法用痛徹心扉來形容的伊姆雷,用野獸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周圍人。

那過於咄咄逼人的雙眼中蘊含的死寂與瘋狂,竟讓試圖上來補刀的神聖布裏尼亞的士兵下意識的後退半步,但下一刻又因為自己的膽怯而停下了腳步,羞惱的朝著伊姆雷撲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口殷紅的血脈精粹就這樣直接被伊姆雷吞入腹中,恐怖的咒力再次從他身上升騰起來。

一道劍光劃過,隻見此前那群殺過來的士兵們瞬間被攔腰砍成了兩段。

“伊姆雷·格蘭瑟姆,已取下叛逆者,前格蘭瑟姆侯爵首級,殺!”

此話一出,現場氛圍一瞬間變得更加怪異。

有人用微妙的表情看向了伊姆雷,有人則是在哀歎之中又有些許感慨,還有的人沒有多想,僅僅隻是將這當做是鼓舞士氣用的一種手段。

但是毫無疑問的,親手殺死了叛徒父親,看上去好像是能夠被他人原諒了,但實際上在眾人心中,卻隻會更不願意原諒。

大義滅親從來都是一個笑話。

在很多人眼中,連自己父親都下得去手的人,對於並非自己親人的人來說,隻會更容易下得去手。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在格蘭瑟姆侯爵選擇背叛的那一天起,一切都無法回頭了。

對於伊姆雷這一代人來說,恐怕一直到老死都需要背負著背叛的罵名,然後再也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就算是現在殺死了格蘭瑟姆侯爵也是一樣的。

沒有任何意義,同樣也要背負上“大義滅親”的後遺症。

可就算是如此,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伴隨著伊姆雷的這一聲怒吼,城牆錢的戰鬥徹底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哀嚎聲不絕於耳,凜冽的“殺殺殺”的聲音就像是永遠不會停歇一般。

從清晨到日暮,一直到好像一切事情都結束了一般,終於雙方之間以無比淒慘的傷亡迎來了收場。

……

“撤,快點撤!”

遠征十字軍的半神揮舞著僅剩下一隻的手臂,大聲的號令下邊的遠征十字軍後退。

而伊貝爾聯邦銀色護衛軍的隨軍半神靜靜的坐在牆頭,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遠征十字軍的半神。

他身體上有一道幾乎是要將他胸口攔腰砍斷的傷口。

那是他剛剛在和神聖布裏尼亞的半神針鋒相對的時候受到的傷。

下方戰場上,依舊有成規模的小型銀色護衛軍的在追擊零散的遠征十字軍的衛隊,已經喪失了先手的遠征十字軍,在這種後撤的狀態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抱頭鼠竄。

這樣的戰鬥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到了黃昏時刻,雙方之間終於默契的停手。

此時花費了巨大功夫終於清理掉了城內入侵者的格蘭瑟姆騎士團傷亡也不輕,現場幾乎是人人帶上傷,要不是職業者本身頑強的生命力,可能很多人一開始就已經因為傷勢過重等不到醫療支援了。

黑暗之中,格蘭瑟姆領主府內,渾身浴血的伊姆雷終於完成了身體的清洗。

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管家,管家朝著他點了點頭,說:

“領主大人,雙眼移植的醫師死士已經過來了。”

“讓他儘快。”

“是……”

……

當醫師已經成功的完成了換眼手術,並將一切痕跡都清除了以後,雙眼還包裹著紗布的伊姆雷輕聲說了一句:

“自裁吧。”

撲通一聲,那名剛剛幫他做完了手術的死士就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身體逸散出來的靈魂,都被老管家直接封鎖到一處容器之中。

像是這種死士的靈魂,是不得飛升的,因為其中存在有太多不可讓外人知曉的隱秘,雖然通常情況下神祇不會無聊到想要了解每一個進入自己神國的信徒的情況,但是萬一呢?

伊姆雷是絕對不會去賭這個萬一的。

雖然有些抱歉,但將執行任務的死士的靈魂封印起來,一直到有一些情報已經不需要再隱藏下去為止,他都不會選擇放他離開。

隨著身上的咒力不斷消耗,那哪怕是在麻醉了以後,依舊有著若隱若現疼痛感的傷口開始快速回複。

沒過多久,這些傷口就已經回複到了完全能夠拆下繃帶的情況。

這就是聖域強者的恢複能力,除非是受到了非常致命的傷害,否則像是這樣的回複效果,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咒力大幅度消耗的結果罷了。

在察覺到身上的疼痛感已經消失後,伊姆雷猶豫了一下,忽然張開了雙眼。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激活了一般,他好像看到了一團搖曳不定的火苗在他眼眶之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