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指的是那嚎啕大哭的影族以及周圍被感染了的,也在小聲抽泣著的人,臉上滿是疑惑。
就算是凱爾看起來很和善,但是尋常人處於凱爾的身份地位,也不敢上前搭話,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最後還是哈薩卡善解人意的上前,來到了凱爾身邊,壓低聲音說:
“少爺,他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嗎?”
凱爾一頭霧水,沒有明白哈薩卡在問的誰,隻能抱著猜猜的態度回複說: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已經消失在了王都內,再也沒有生命氣息的那些人,我隻能告訴你說……是的。
讓死去之人重新以正常生靈的姿態踏入到現實中,是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他確實不太明白,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因為那些已經永遠被埋在王都那邊的同伴而悲傷,怎麽到了現在,卻在外邊嚎得那麽厲害。
聽見了凱爾的話,哈薩卡在迷惑了一下後,從凱爾身前探出頭去,看向那邊還在哭喪著的眾人,臉上也開始迷茫了起來:
“那些剛剛被少爺您帶入到魔法工坊中的那些人沒有事情嗎?我看他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以為少爺您那邊和他們通知了自己同伴的死訊了呢?”
按照那邊的說法,領主大人在離開了自己的魔法工坊後,片刻都沒有停留,立刻轉身就走向了其他還帶著或輕或重傷勢的其他影族人和戰鬥女仆。
以至於他們認為,這麽快就從魔法工坊裏出來,一定是因為在經過了緊急搶救以後,依舊沒有能將人拉回來的意思。
凱爾聞言,臉上也是多了幾分尷尬。
也不知道過上一段時間後,那些在魔法工坊中接受治療的成員在出來以後,發現自己在其他同伴那邊已經變成了因病去世後的情況,甚至連哀悼會都開起來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大概、也許、或許現場會變得很有趣吧?
不過凱爾終究不是那麽惡趣味的人,直接和哈薩卡說明了一下情況:
“他們不會還按照六百多年前法師們治療別人傷勢的速度來推算現代法師的治療速度吧?
要知道六百多年的時間裏,死靈係和變化係法師們的煉金儀器都已經革新了七八代了,隻不過很多法師實力不足,相關魔法掌握程度不夠。
以至於很多時候,雖然有著相當不錯了的煉金儀器來進行輔助,也沒有辦法將治療手段發揮到極致。
但是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會出現在你家少爺身上的。”
哈薩卡恍然大悟,臉上那傻的可愛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幾分:
“還好救下來了,我剛才還在擔心他們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呢……哈薩卡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傷痛的離別。”
“巧了,我也不喜歡……所以,治療還沒有結束,我要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情況,瀕危的那些人已經處理完畢了,但是還存在著不少受傷不輕的人。”
凱爾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將這批受傷的人員的生理狀況拉到最次也是“小傷”的程度。
好在現在自己已經是聖域,整體魔力回複速度遠勝於正常人,就算是將那些受了中等程度傷害的人員全部治療上一圈,也不過是多費點時間罷了。
這也算是他對於自己所做的行為的一些補償。
無論神華大陸到底真的是一個遊戲,還是一個披著遊戲皮的新世界,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而不是玩家們眼中能夠隨便刷新的NPC數據。
他們會受傷,會掉眼淚,一旦離開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自己作為一名領主,哪怕有的時候知道自己這樣的決策,對於領地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依舊要麵對另一種程度上的壓力。
凱爾自覺自己還沒有辦法做到能夠如同坐在黃金馬桶上的帝皇一樣,將人命來作為衡量價值的硬幣。
但是凱爾更是知曉,很多事情並不以自己的意誌為轉移。
像是現場的這些從地下城中跟出來的牧師們也就算了。
這些牧師們的信仰,源於對地母神和晨曦之主理念的認可,所以在來到了蘭開斯特領以後,倒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地精們就更不用多說了,因為凱爾自身選擇的陣營傾向的情況,對於地精中的很多人來說,凱爾就是那個在地下城中與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
甚至就連參與了地下城攻略的那些遊騎兵和戰鬥女仆們,對於他們來說,都留存有關於他們的記憶。
這姑且也算是世界意誌給曆史回響類地下城的生靈們加上的一種限製。
有著相關的一起生活的記憶,對於從曆史回響中走出來的生命們來說,就先天不可能排斥那些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
這是曆史回響類地下城原住民在於領地融合以後,還能夠留在領地中的核心要素。
如果沒有這一手,絕大部分攻略了曆史回響類地下城的勢力,都留不住曆史上的那些存在。
畢竟在過去無數漫長的歲月中,這些生靈也有著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種族和自己熱愛的那些人。
這其中如同影之國一般,連族人幾乎都沒有逃出來的情況,反而是極少見的。
如同精靈遊俠們的至高森林那一般,依舊存在於世界上,最多就是國土麵積和國家實力縮小了不少的情況,反而是數量最多的。
沒有共同生活在一起的記憶來作為束縛,天知道會有多少的種族,會為了重建自己的家園,重新幫助自家種族繁衍起來而做出多少的努力。
留在攻略了地下城的領主麾下的領地裏,為了陌生人們服務?
可能性不是沒有,但確實是屬於少數。
所以他才會通過精靈遊俠統領阿黛拉的自我犧牲,來讓精靈遊俠們心生顧忌。
想想看,你們的領頭人為了你們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你們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心痛,並願意為了你們的領頭人而稍稍安穩一點嗎?
大抵就是這樣。
或許凱爾也沒有發現,自從自己血脈覺醒了以後,他好像對於這樣的手段變得更加擅長了起來。
畢竟對於魅魔來說,使用自身的力量來支配他人,和使用情感的力量來支配他人,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隻要能夠達成自己的最終目的,中間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對於凱爾來說,也沒有那麽重要。
不是單純的精致利己主義,也不是不講實際的無腦聖母。
更多的是介於動態平衡中的,根據自身理念和自己實際情況所做出的動態選擇。
但這樣做是一回事,為了保護領地的核心利益,有些選擇是不得不這樣做的。
可內心些許的小愧疚又是另一回事。
凱爾唯一能夠和他們承諾的,是對這些真正站在了自己這一方麵的戰士們,予以力所能及的支持。
哈薩卡也在凱爾身邊服侍了許久,也知道自家少爺是個什麽樣的性格。
她也沒有勸勉的想法,隻是踮起腳尖輕輕幫凱爾擦去了額頭上些許的汗水,關切的說:
“少爺,不要太勉強自己,會讓大家擔心的。”
停頓了片刻後,她又接著說:“魔法工坊中的大家生命跡象已經穩定下來,很快就能回來和大家見麵的消息,稍後我會去和他們那邊說的。
您隻需要儘您所能,指引著我們該前往什麽方向就夠了。”
說完,哈薩卡直接起身,朝著那群情緒有些激動的人走去。
凱爾一時間失笑。
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因為喜歡【信標之油】的香味,而傻乎乎的抱著瓶子睡覺的少女,已經成長到了現在這樣值得信賴的地步的?
他沒有再多耽擱,轉頭就走向了那群受傷人員所在的方向。
……
良久。
當凱爾伸了個懶腰,有些困倦的走到了方才一群人喧嘩著的地方,現場已經沒有太多喧嘩的聲音了。
連帶著那群表情激動的年輕人,現在整體狀況都好上了不少,情緒看上去也基本恢複正常了。
眼見著自家少爺已經處理完那些受傷人員,正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趕過來,她剛要站起身來說些什麽的時候,凱爾那溫熱的手就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看向眾人,說:
“現在的情況,你們應該已經有所了解了。”
凱爾徑直走到了眾人的身前,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說:
“哈薩卡是我的身邊人,比起你們更了解我的相關情況,她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也是我親口告訴她的。
她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會亂說的,你們也大可以多相信她一點……
畢竟她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我的意誌。”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凱爾走過去,拍了拍之前他察覺到的那個嚎啕大哭的影族青年的肩膀,說:
“所以你們可以先冷靜下來……如果不是我們雙方之間還有著巨大的隔閡,需要一些事情來消除掉我們雙方的猜忌,甚至可能連這一次的行動都不會有。
畢竟……影族就算是擁有再強的隱藏能力,你們的實力基於聖域之間依舊有著巨大的溝渠,由我自己單人帶隊去將東西給取走,那是最簡單的選擇……
卻不是最合適的選擇。”
凱爾沉默了片刻,這才啞然失笑說:“說起來挺好笑的,我對於你們沒有什麽憎恨,之前相互敵對,也完全是因為雙方立場不同。
不過,至少在外傷治療這個方麵,你們大可以對信賴一下現在這個時代法師們的技術。
這麽快從營地裏出來,並不是因為什麽‘無法治療’了,僅僅隻是已經完成了最核心的治療過程。
嚴格來說,這裏邊還使用了不少你們曾經的敵人-地精帝國-那邊的相關技術。
所以……看,就算曾經是敵人,敵人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與智慧,依舊不會因為敵對而衰減。
如果可以,諸位,至少在蘭開斯特,在你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我希望生活在上邊的人,能夠真正的融合成一個整體。”
下邊的潛行者們一片沉默。
最後,現場隻留下了凱爾的一聲歎息:
“如果能夠互相理解,溝通弄的朝著同一個理念走下去,也許我們就不會如同這一次一般,將寶貴的生命放在了無意義的內耗上。”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進了魔法工坊。
魔法工坊那裏邊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處理。
……
夜已深。
隨著潛行者軍團的成員陸陸續續的回到了他們在提坦城內被安排好的住所休憩,魔法工坊中的凱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治療師們,說:
“最麻煩的地方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處理了。”
凱爾說的自然是那些現在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那些重傷人員。
在一番緊急搶救以後,病床上的那些人急促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平緩,顯然整個人的身體狀態已經恢複到了想到好的程度。
如果換做是在更早些時期,法師們在進行治療的時候,很可能就直接使用一個治愈魔法,就強行讓一位身體受創的職業者給治療好,甚至連斷肢重生之類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已經有很多法師們發現,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進行治療的那些職業者,比起尋常的職業者來說,更容易出現各種生理上的病症。
甚至有出現過聖域級別的強者,在家中吃飯的時候,沒有任何先期症狀的,就直接出現了內部創傷身死的情況。
後世代的法師們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是好奇,於是花了不少時間來對這種突然暴斃的現象進行調查。
最終發現的結論引起了整個法師學界和牧師們的震動。
有無數種結論可以證明,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因為法師和牧師們對於治療手段的盲目濫用。
在絕大多數時候,魔法和神術在治療受創人員身體的時候,都是沒有考慮過內部係統,就直接使用神秘側力量強行進行傷口恢複。
如果是那些身體強壯且還能夠對於自身內創情況進行微調和治理的職業者,那也就算了,
他們大可以用職業體係的力量調理一下身體內部係統,重新疏通血管,憑借職業者本身的恢複能力來消除治療的後續影響。
但更多的職業者們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的,他們對於身體的微觀係統並沒有太多的了解,甚至於連職業成長的培養和規劃都不甚了解。
直接進行治療,雖然能夠恢複身體上的創傷,但不是萬能的。
由於早期法師和牧師們對於各個智慧種族的身體生理結構和身體係統的了解不夠全麵。
僅僅隻是治愈了外傷,而很少會有人去考慮過因為不恰當治療,而導致“身體內部機能紊亂”所帶來的內在傷害。
一次兩次,職業者還能憑借著遠超尋常人的身體素質而支撐下去。
可是職業者們有些相當多的一部分長時間奔赴於世界各地的地下城中,通過狩獵魔物和獲取資源來維持自己成長與發展的需要。
一直到某一天在地下城探索的時候,他們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於是隻能果斷退役,回到家鄉中去,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這樣的情況顯然是不合理的。
在卷宗學者作為主要施法者的時代,他們就已經明確了,尋常職業者的身體素質能夠支撐他們活躍多長時間。
可是……事實上就是,職業者們正常活躍的年齡,大約隻有理論年齡的一半。
如果隻是有那麽一點偏差,眾人還能夠理解。
可如此大的偏差,已經足矣讓人懷疑起所謂“職業者理論年齡”的真實性。
尤其是在年齡達到了一定程度後,如果沒有進行特定的保養,很多低級別的職業者身體素質下滑之快,甚至還要超過普通人體能的下滑。
可能在很短時間內,就衰落得如同普通人一般,甚至普通人都不如。
這樣奇怪的現象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法師和牧師們無法理解的難題。
一直到後來,法師們開始研究微觀領域後,才發現紊亂的身體內部係統對於職業者本身的影響到底有多可怕。
如果說一開始職業者們還能夠憑借著年輕的身體,硬生生扛過強行治療後所帶來的身體內部創傷的影響,那麽隨著時間推移,年齡的增長……
一旦職業者晉升速度跟不上年齡衰老,很快的就會暴露出各種弊病來。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濫用治療法術和神術的影響。
這也是為什麽,凱爾明明能夠第一時間就恢複這群重傷人員的傷勢,卻還在用各種儀器對他們的身體進行微弱調整的原因。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的收藏、推薦票、月票、自動訂閱!我全都要!
另外,月底了,想要衝衝2000月票,求求惹,帶帶落落吧
乛乛
撲街日記:
【霜糖日記】
最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霜糖的表現越來越奇怪。
先是越來越粘人,每天出來陪她玩的時候都越來越喜歡蹭我腿和貼我臉。
然後是開始圍著我的JIO轉圈圈。
再後來是一直試圖舔我的JIO。
落落本能的感到了不對,第一時間在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將她推開到一旁,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越來越試圖舔JIO。
我尋思這也不是舔狗啊!
我也不是啥美少女,日常也算愛乾淨,誰能說明是什麽情況?
總不能是缺鹽了吧?
(評價:在作者群詢問這件事情的時候,出現了很多逆天的回複,大家真的是太喜歡澀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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