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認為,他和貴族之間的桉件是民事桉件,青銅十字沒有權利收集證據,該魔法文檔和相關材料並不能作為認定本次桉件事實的依據。」
凱爾搖了搖頭,雙方都承認了,貴族是在被人撞倒以後受傷。
一個正常人在被外力撞倒後,一般首先會確定外力來源,辨認是誰撞擊自己。
如果相撞之人這時候選擇逃逸,那麽作為被撞倒者第一反應就應該是呼救並請求人幫忙阻止。
按照哈裏的描述,凱爾可以肯定事故發生地點是人員極多的地帶,一旦有人高聲呼救,一定會有乘客聽得到。
但現場貴族並沒有呼救,且被告的平民是第一個下車的人。
….
如果那個倒黴蛋貴族沒有和第一個下車的人撞到,那麽也會本能的避開後邊下車的人。
所以從常理分析,那個倒黴蛋貴族被被告平民撞到的概率是極大的。
如果被告平民真像他說的一樣,是見義勇為,那麽在家屬到達現場後,一行人送貴族前往了教會治療,那名平民根本不需要在貴族家屬有錢的情況下,再額外掏出治療費用。
這顯然嚴重違反了情理。
當然,就算將平民當做是超級大善人,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的大怨種,那青銅十字辦事處的魔法筆錄總是沒問題的吧。
可這人駁回魔法筆錄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桉件並不屬於青銅十字負責的範疇,青銅十字的相關證據
從法理上得不到支持……
而不是證據無效。
所以經過了密切的審核後,最終貴族評議會當時負責這個桉件的貴族,在經過以上所有的違反常規的行為後,駁回了平民的申訴,並根據以上結論,推導出「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去扶」,有問題嗎?
顯然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問題就在於,這個情況被有人利用,忽視了前邊所有的推導環節,在報刊上發布的時候,不闡述推導的邏輯,僅僅隻是為了報刊銷量和噱頭,就記載了那一句近乎調侃一般的——
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去扶。
究其原因,不過是時代的亂象與沒有基本職業道德的傳媒工作人員乾的蠢事罷了。
真要說起來,導致英基蘭斯公國法製倒退10年甚至引起了小範圍貴族與平民衝突的人,到底是說出那句話的貴族法官,還是故意利用弱者身份的平民,以及隻想要流量的各大報刊?
這了解過詳細情況的人心中都會有判斷。
似乎是覺得有點難受,今天哈裏傾訴的想法非常的強烈,他呢喃著說:
「凱爾,你知道嗎,當年的那個桉件,在很多人眼中,都以為和從媒體上了解的情況完全一樣。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貴族法官和被撞傷的貴族的過錯,十幾年過去了,因為當年桉件所產生的惡劣影響,當年的貴族法官已經遭到巨大排擠,不得不離開了公國王都,躲到了偏遠的鄉下去。
甚至於受傷的貴族,在我去實習調查的前一年,都因為削爵後積年累月的壓力,而病逝了。
最終真相可能永遠也得不到弘揚,所有人都隻相信他們聽到的事情,而不願意去實際了解一下情況。」
凱爾沉默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哈裏,你可能陷入了一個誤區。」
「誤區?」
「你永遠不能要求與這件事情無關的局外人,將本就不多的閒暇時間在這個事情上。
沒有多少人會去了解桉件的經過過和審核的結果,所以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開始在判定桉件的時候,堅定而又準確的執行程序正義。
….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事情在外人看來,明明應該第一時間解決和消除影響的事情,卻一定要等候流程走完。
因為除非某個事情已經動搖了聯邦的根本,否則因為一些桉件而動搖了程序正義本身,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不過,我依舊很好奇,這件事情,和你為什麽會來裂空騎這邊工作,而不在密卷法師學院裏繼續研習有什麽關係?」
哈裏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然後笑容越來越大,最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到甚至有點傻缺的笑容,說:
「凱爾,這難道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哦?我告訴你什麽?」
「你以前總說我看事情太膚淺、太片麵也太極端,很容易成為別人利用的對象。
畢業的那一場法師實習,讓我看明白了,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大群人都已經認定了的真相,就一定是對的。
你說的沒錯,事後再去追究,還不如一開始就找出真相,然後按照符合人認知的程序正義來走完,這樣一來,也許當年的那個桉件,就不會造成這樣惡劣的影響了。」
哈裏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罕見的露出了肅穆的神態,說:
「所以,我來了,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值得讓自己的父親,讓我未來的孩子驕傲的貴族,一個繼承了獅心精神的貴族。
法術隻是我為了完成自己目標的手段,而並非是一切。
現在,我就如同你說的,就要踏出自己的舒適圈,去親眼見識一
下‘真實,,並將一切不合理的,不公正的,全部都滅殺在搖籃之中。
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理由。」
哈裏的話讓凱爾微微錯愕,在凱爾的記憶裏,自己這位表哥真的在某些方麵堪稱是不諳世事的典型。
有點聖母、理想主義、執拗……但他能夠自己去身體力行這一點,值得凱爾的肯定。
聖母……和聖母婊,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現在,自己這個哈裏表哥好像終於放棄了那過家家式的理念,徹底的從理想主義,走向了以自己的理想為根據,去追求更美好的現實的路上了。
「哈裏……」
「嗯?」
「恭喜你……終於成長了。」
凱爾臉上露出了有些複雜的表情,他有一種感覺,像是哈裏這樣的性格,繼續走下去的話,真的有可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似乎是因為很難得的從凱爾口中聽見了誇獎,哈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忸怩起來,最後不知道想起什麽,雙手搭在凱爾的肩上,低下頭,沉聲的說:
「總而言之,凱爾,裂空騎的未來交給你了,這可能是我此生最誠摯的請求了。」
難得的看到哈裏這個牛脾氣服軟,凱爾終究還是忍不住調侃這位還算聊得來的朋友,笑了笑說:
「那要看你以什麽身份來拜托我了。」
….
「有區別嗎?」
「如果你是以雷哲伯爵兒子的身份向我發出請求,那麽還請容許我拒絕,畢竟我倆有宿怨,我心結還沒解開呢!」
「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懇請你……」
「哈哈哈……哈裏,看樣子畢業實習的經曆讓你改變了很多,也變得會開玩笑了。」
「所以怎麽說?」
「既然你我勉強算是個聊得來的朋友,那我為什麽要拒絕?」
凱爾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海洛尹絲男爵,是尹貝爾聯邦的海洛尹絲男爵,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儘我所能,給裂空騎送上一個大禮物的。
安心等著看就好了,保持你現在的狀況,繼續下去吧,我的好友!
就算你真的想要當一個理想主義者,踐行理想的道路,永遠都在腳下,你不去看,去走,那所謂的理想……將沒有任何意義。」
「那當然!」哈裏笑的燦爛。
……
離開了白骨聖誕樹,重新坐上馬車以後,凱爾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
芙蘭卡看了一眼自家的小魅魔,搖頭歎息:
「你剛剛是在試探哈裏嗎?」
凱爾輕笑了一聲,說:「我感覺我還沒有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雷哲那小子油鹽不進,硬要說有什麽弱點,那一定是自己親人。
很多時候,他決策會失敗,並非是因為他愚蠢,僅僅隻是因為他活的太真實,也太容易被利用。
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看到了哈裏以後,才有意無意的去詢問哈裏最近的情況吧!
如果哈裏但凡在詢問過程中,露出了些許的遲疑和愧疚,那麽……
之前在王都,被邪神受肉實驗體攻擊的那件事情,是雷哲伯爵乾的概率,至少在你這裏,會大幅度提升吧?!」
凱爾臉上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唯獨有那雙深邃的雙眸,就好像是在閃閃發光。
他的目光看向了幾乎是第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小伎倆的芙蘭卡。
美魔女此時眼角含笑,臉上帶著好像窺探了凱爾的小秘密一般的竊喜,不知怎麽的,凱爾總感覺好像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點澹澹的期待,就好像是……
自家的小狗狗波奇躺下來露出肚皮,想要得到凱爾誇誇一般。
這一瞬間怪異的感覺,下一秒就被凱爾祛除。
奇怪,為什麽感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腦子裏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些自己調教她人的感覺?
很嚴肅的講,凱爾覺得自己並不是這樣的人。
凱爾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因為魅魔血脈進一步進化的效果,還是因為自己成為了聖域以後,領域所帶來的一些小小的改變。
畢竟領域這東西,本質就是心靈體世界的具現化。
心靈體世界又是一個人過往經曆的倒影。
在這種情況下,還真說不好會不會是領域本身對個人產生的影響大,還是魅魔血統晉升所帶來的影響大了。
….
下意識的,他微微朝著美魔女的方向靠了過去,手指伸出,點在芙蘭卡的下巴上,讓低著頭偷笑的美魔女仰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芙蘭卡隻感覺凱爾溫熱的手指碰在了她皮膚上的時候,一股觸電一般的感覺瞬間彌漫全身。
她沒有第一時間反抗,隻是想到了在法師塔中,凱爾的休息室內發生的荒唐景象。
先是想到了凱爾手背的溫度,他鼻腔中彌漫的澹澹熱氣。
然後是想到了凱爾那看起來纖細,但一定能從背後抓著美魔女的腿,將她整個人當做健身房的雙手。
想到了凱爾法師袍下未曾經過的風景。
然後是想到了休息室裏那一灘被凱爾踩在腳下的水漬……雖然那裏已經被自己用魔法伎倆清理乾淨了。
嗯……
然後理所應當的想到了大床房。
想到了貼在落地窗外、捂著臉看著窗外那搖晃的風景。
最後她忽然覺得,水漬落在地上實在是太不衛生了,果然還是應該流在該流的地方上才對。
沒錯,她說的是廁所。
芙蘭卡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要被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給衝擊到失了智了。
不知不覺,緋色從耳根子處一路蔓延到了臉上,呼吸好像在這一刻都停頓了下來。
她的眼眸中沾染上了蕩漾的湖水,龍族血統本身所附帶性情終究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她咬了咬嘴唇,感覺自己身體變得酸軟和濕潤了起來。
但是……好像並不是有多討厭這樣的感覺。
甚至情不自禁的小歡喜了起來。
一種好像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愧疚彌漫在她心中,可是芙蘭卡現在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擊穿了一般。
她可以肯定自己並不是喜歡,但是她真的對於這種感覺沒有絲毫的介意。
畢竟她難得的感受到了自己血管裏的金龍血脈就好像是變成了岩漿一般,每一個呼吸,都在試圖撬開被她一直隱藏起來的情緒。
芙蘭卡屈從了。
她承認自己終究還是一個女人,並且在這一刻,背叛了摯友的愧疚不僅不會讓她退縮,反而好像……
變得更刺激了。
她咬了下紅唇,身體不進反退,靠了上去,在凱爾的耳畔輕聲撕糜:
「要……找個機會試試看嗎?」
沒有所謂的欲拒還迎,而是美魔女的直球攻擊。
凱爾的表情有些複雜。
還被說……他還真挺吃芙蘭卡這一套的。
或者說他真的是被魅魔血脈影響了自己的部分想法吧,不……
不對!
凱爾在這一刻認清了自己的真麵目。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沒怎麽麻煩自家的狼女仆來幫他清理一下
魔性了。
……
隨著時間的推移,芙蘭卡身上神秘而又華麗的法師服已經變得淩亂了起來,傾瀉而下的頭發蓋滿了凱爾的雙腿。
….
正當凱爾想要打斷這個動作時,芙蘭卡忽然仰起了頭,邦凱爾打理好了衣服,然後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出手撩起自己耳旁的頭發。
她舔了舔自己的雙唇,親生的哼了一句:
「體型……體型的話勉強也讓人滿意了(龍類標準),今天的話就先到這裏。」
凱爾臉上露出了些許複雜的表情。
芙蘭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推了推他說:
「怎麽,還想繼續啊!」
「這不是應該問一問你嗎?現在我們是什麽情況?」
芙蘭卡推凱爾的力氣其實並不大,在推完了以後,她哼了一聲說道:
「不是說正常人都是十幾分鍾嗎?憑什麽就魅魔要這麽特殊啊!都多長時間了,你家都快要到了。」
凱爾笑了,這一刻他的笑容裏帶上了一點邪魅的味道,壞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芙蘭卡姐,你的唇膏花了。」
芙蘭卡臉色未變,立刻就從自己的控件裝備中取出了相關化妝品和小鏡子,開始給自己補起了唇膏。
然後沒好氣的看向了凱爾,嘴巴微微張開,輕聲的吐露出一句話:
「我好歹也是法師加術士,學過的東西也不少,醫術之類的東西我會儘快學習……」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
「下一次……下一次找個合適的地點,我們做點省力氣的動作吧。」
「那我們……」
「隻是互相消費身體,你要努力,這樣就隻能是你一個的私有物品了。」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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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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