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這場戰鬥的既得利益者,誰就有最大的概率是在幕後策劃者的敵人。
隻是凱爾望著那些消散的靈魂,忽而皺了皺眉。
暗日信徒……
啊?距離凱爾最近的埃蘭娜似乎聽見了凱爾說什麽轉過頭來看長他。
凱爾搖了搖頭,說:「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那些家夥死亡的一瞬間,他從他們身上聞到了來自暗日信徒的臭味。
隻是他很快的將這樣的想法給甩到了身後,因為他其實根本聞不到這樣的味道,暗日信徒也是正常人,除了瘋癲了一點,神經病了一點,喜歡殺戮和死亡了一點,熱愛製造混亂了一點以外……….
大概勉強或許算得上是正常人,他又沒有爬到那些人身上去聞一聞,怎麽可能知曉他們身上帶著什麽味道。
好奇怪,為什麽我剛剛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凱爾眼神裏帶著些許疑惑,最終將這絲懷疑給壓了下去。
而此時,在他的心靈體世界深處,一張粉色的日記在閃閃發光,似乎感知到了什麽,迎風而動,最終一切又歸於平靜。
……
行經到宴會現場的時間是短暫的,在來到了現場以後,立刻就有伴生人的侍女和仆從來到眾人身邊。
一位侏儒抓著手中鑲嵌著昂貴寶石的手杖,看向眾人,說:
「諸位,我們已經在偏廳為各位準備好了禮服,如果今日前來的大家身上沒有攜帶相關禮服,還請移駕偏廳。」
凱爾轉過身
來看向埃蘭娜,眨了眨眼,就像是在和她說:「「看,我之前說的可能會有你穿禮服的機會,這可不就來了嗎?」」
埃蘭娜臉色微紅,沒有再多說什麽。
眾人各分男女,分別在老前輩們的帶領下,前往臨近的偏廳,稍稍更換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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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其實最為簡單的還是騎士們,按照英基蘭斯對於騎士服的標準,本就允許他們作為正式禮服盛裝於宴會之上。
至於失不失禮?先問問你們的劍打不打得過尹貝爾聯邦,再來提失不失禮的標準。
……
這中間終究沒有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快眾人就換好了自己的禮服。
凱爾自然不用多說,一身筆挺的白禮服,要是尋常男士穿上會顯得有些肥胖而油膩,若是皮膚再稍微黑一些,甚至會感覺穿上了還不如換其他的常服。
可當凱爾從偏廳裏走出來的時候,給予眾人的卻是那心弦狂跳的美感。
無關男女,當任何一個性別的魅力發展到了極致,都會給人一種跨越性別通殺的感覺。
現在的凱爾正是如此。
沒過多久,埃蘭娜的身影也從偏廳走出。
或許是因為當時凱爾在給她選擇禮服時,本就已經考慮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此時埃蘭娜臉上帶著精致的澹妝,半身人的化妝師手藝不錯,將她獨到的魅力給展現了出來。
那凱爾欽定的有朝一日會撕掉的黑紅華裙,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疑,那酒紅色的秀發有一部分被盤起,藏在那小小的圓帽之中,原貌邊緣的薄紗垂落,映襯著她冷清而又熱情的美。
當凱爾看到埃蘭娜走出來的那瞬間,就好像是看到了揮舞著利刃的戰鬥天使朝著自己款款走來的場景,一時間向來嚴肅的他顏色都不儘柔和了幾分。
瞧見凱爾站在一旁,她不禁臉上閃過一絲羞怯,凱爾輕輕托起她被蕾絲手套包裹著的纖纖手指,在手背上虛空一吻,剛想說些什麽,卻難得的話語卡殼了一下,遲鈍了片刻才說:….
「很高興認識你,埃蘭娜女士。」
聽見凱爾的話,埃蘭娜輕笑了一聲,聲音也不由得變得歡呼雀躍了起來。
她伸出手挽住凱爾的手腕,兩人一同邁入到宴會亭之中。
凱爾低聲的說:「你今天好像有些緊張?」
「我、我其實不是太擅長參加這樣的宴會,平日裏雖然有和那些貴族的朋友們打過交道,但更多的是在演武場或者獵場中遊玩。」
凱爾曬然一笑,說:「這倒是挺符合你以往的性格的?」
「以往的我在你眼中是個什麽樣的性格?」
埃蘭娜有些好奇的說。
「你猜?」
「一個其實沒那麽容易接觸的人?」
「我知道啊。」
「明明還差得很遠,卻總是在給別人添麻煩。」
「你現在才想明白啊?」
「既固執,又不可愛。」
「倒也不完全是。」
「你倒是稍微反駁一下呀?」
「我說過的,在我麵前,你可以儘情的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如何去包容你是我才應該去想的問題。」
埃蘭娜沒說什麽,隻是抓著凱爾的手,變得更緊了。
凱爾也能理解她的心事和心思,如果說結婚是為了邁入最終的殿堂,或者說是邁向新的開始,是神聖而充滿意味的。
但這並不能說明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視而笑,第
一次相遇與相戀,第一次隨同所愛之人牽著手走上舞台……
那些美好的一切就缺乏了神聖。
埃蘭娜如此,他……也是如此。
兩人的心,此刻都難以平靜。
但凱爾知道,作為一位合格的男士,他要做的應該是為牽著手的這位女士緩解掉他心中的緊張。
於是他說這平時基本不會去說的一些帶著輕微顏色可又不汙穢的玩笑話,甚至還有從紐曼男爵那邊聽來的以前埃蘭娜的糗事,幾句話下來便逗得埃蘭娜笑聲不絕。
很快,在他們進入大廳後,就看到一眾宴席已經提前擺好,一些顯然是來自於半身人貴族和掌控者階級的侏儒在客廳之中言笑晏晏。
酒杯交錯之間,那些人群分散在不同地方,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凱爾第一眼就看到了盧修斯老師。
盧修斯老師永遠都是這麽的個性,絲毫沒有去換裝成禮服的想法,依舊穿著自己的法師服。
事實上凱爾也發現了,除了少部分法師外,大部分的法師都還維持著自己平時的裝扮。
顯然他們沒有打算過多參與這場宴會的想法。
他的目光不禁看向了的正在和盧修斯有說有笑的說著話的一位老人。
「那位就是傳說中的巴特利特君主嗎?」埃蘭娜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凱爾。
「是的,那位就是巴特利特君主,一位在自己的領域有著獨到見解和長遠目光的頂尖法師……甚至有可能說是目前還活著的最強的人類惑控係法師。」….
在各大派係都已經有出現過半神級別的法師的情況下,巴特利特君主所在的惑控係,依舊處於人才凋零的現狀。
法師想要發展起來,終究是要吃大量資源的,然而,因為惑控係特殊的地位,導致了這整個體係都不受到人歡迎。
雖然大家明知道惑控係極有可能具備著發展到和其他體係一般強大的極致,但依舊恐懼於心靈***控的後果。
甚至於很多和惑控係法師打過交道的人,都隱隱心中有著忌憚,擔心這自己是不是有被他們操控。
「某種意義上來說,惑控係法師的情況和魅魔沒有太多區別,甚至很多人還會將惑控係法師的威脅放在魅魔之上。」
凱爾輕聲的說道。
他知曉的,畢竟人們在看到魅魔血統特有的粉色雙眼,再看到那搖曳著的小尾巴,還有背後的翅膀的時候,至少還能稍微警惕一下,告知自己這是一個魅魔。
可惑控係法師呢?
他們有著和自己沒有任何區別的容貌,但卻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自己的心神,尤其是對於那些統治者們而言,這樣的法術體係是堅決需要予以取締的。
甚至於,就連神聖布裏尼亞,之所以如此看中巴特利特君主,未嚐沒有需要惑控係法師對信徒們施加心理影響的需求在內。
沒有足夠多的資源,怎麽可能喂出一位頂尖的法師?
資源的多少和法術的強弱是成正相關的,在整體環境都對惑控係法師不理想的情況下,巴特利特君主能夠走到這一地步真的很不容易。
凱爾有心在之後和這位巴特利特君主好好的聊一聊。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些異常的狀況。
「埃蘭娜,看起來那些半身人們還沒有死心啊!」
埃蘭娜點了點頭,自然看出了那些半身人眼中的神色,顯然不論結果會是怎麽樣,他們也想在這次前來的使者身上找到一點存在感。
凱爾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笑著對埃蘭娜說:
「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到那時候總會有一些想要找上門來
展現一下自己存在感的家夥,在發現打不贏老一輩的情況下,就想著從我們身上找存在感。」
「埃蘭娜,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應該怎麽做?」
埃蘭娜毫不掩飾的說:「隻要講那些敢大聲說話的家夥,全部給打的,閉上嘴巴就可以了。」
「確實,說的這麽多,不如好好的交手試試看,其實我也很期待半身人中,會不會出現什麽值得一看的天才……總不至於出戰的人會是侏儒吧?」
幾句話氣到了兩批人,凱爾對此自然是無所畏懼。
遊騎兵還需要更多的心血來磨礪自己的力量,在可控的範圍下篩選出合適的對手,本身就是以戰養戰的最佳法門。
他巴不得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或許是因為凱爾過於猖狂的表示,那些年輕的半身人們眼中都閃過了憤怒的光芒。
他們本來是看這人類挺順眼的,但現在覺得,這樣的人類就應該拴上鎖鏈,關在小黑屋裏,儘情的踐踏他的自尊,然後讓他搖尾乞憐的臣服於自己。
很快就有一位年輕的半身人臉上閃過了一絲迷惑,然後瞬間驚醒過來,有些恐懼的看著凱爾。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是在往常遇上了這樣大言不慚的對手,他向來喜歡用自己的匕首將其千刀萬剮三刀六洞。
可這一刻他心中升起的竟不是殺意,而僅僅隻是淩辱的欲望,他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恐怕遭到了惑控。
「法術?」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身前防護精神的屏障,發現屏障根本沒有任何的波動,於是結論瞬間就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原來如此,是魅魔血統的擁有者嗎?
這是何等巧奪天工的魅惑手段,竟然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扭曲了自己的認知,如果不是他對於自己的本性太過了解,恐怕完全不會發現問題所在。
他看上凱爾的目光,閃過了恐懼的神色。
他試圖調動自己的心理狀態,希望讓自己能夠升起對於凱爾的強烈殺意,並有了將他直接虐殺掉的想法。
但他越發驚恐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依舊沒有辦法調動其對凱爾的殺意,這就意味著,就算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可他依舊沒有辦法擺脫掉這個人的手段。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的瞬間,他暗自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朋友說:「烏斯,接下來的戰鬥恐怕要交給你們了。」
那位名叫烏斯的半身人愣了一下,怒而大聲道:「盧迪,你不是很想通過擊垮那些人類,來獲取該屬於你和你家族的榮耀嗎?為什麽現在臨到關頭了,你卻選擇了退縮!」
盧迪掃了一眼周邊的人,感覺到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哼了一聲,說: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兄弟,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會去打一場根本打不贏的戰鬥,如果你願意成為他的墊腳石,那你們就儘情的去努力吧!」
說完他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邁入了茫茫的正午的日光之中。
烏斯皺了皺眉,沒有再多理會些什麽,他很清楚現在自己所麵臨的情況,他需要一場能夠交口稱讚的勝利,來獲得繼承家族榮光的可能性。
這場戰鬥他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他都要從那些人類身上找到足夠多的被族人認可的可能。
想到了這裏,他不禁歎了口氣。
他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的夥伴盧迪,視作是他能夠繼承家族後的競爭對手,雙方家族本來就有舊怨,一旦自己能夠成為家主,以前的友好就蕩然無存了。
所以剛剛他的行為其實就是在直接將盧迪逼上絕境。
他也不是傻子,在發現了盧迪心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後,瞬間就有了一些猜測,然後轉頭就由果推因,察覺到了凱爾那隱藏的極深的超凡魅力。
知曉了盧迪沒有說出的秘密,他當即順勢的就給了自己好友一刀,這一刀下去,兩人恩斷義絕,可盧迪也會因此背上懦弱的罵名。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選擇。
如果他沒有辦法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打贏凱爾,那他不僅沒有辦法去繼承家族的位置,還永久的失去了一位朋友。
但是他沒有選擇退縮。
「也許這是我一生中僅有的機會……」
他心頭默念道。
隻要能夠打贏那個男人,不,他一定可以打贏那個男人!區區惑控係法師!
就算是那位巴特利特君主之前也被神聖布裏尼亞囚禁了三年,難不成你一個小輩,我麵對你就沒有打贏的手段了?
可惜這位年輕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神聖布裏尼亞能夠打得贏,不意味著他能夠打得贏。
同理……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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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乛?乛?.
緋色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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