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伊貝爾人,你是一名伊貝爾人類治下的公民。”
“血知曉你來自哪裏,心知曉你去往何方。”
“不要被力量本身所玩弄,更不要去排斥它,要鼓起勇氣去掌握它。”
那一道血色日輪重重沉入血肉山脈中。
神降的邪神血肉在這一刻被那炙熱的咒力侵蝕。
當一切都回歸寂靜,眼神已經有些恍惚的安東尼,看著紛紛雪花飄落在他的鎧甲上,拖動著沉重的身體爬上獅鷲身上。
振翅高飛的獅鷲發出泣血的哀鳴,帶著他穿越雪原山川,輾轉江河湖海。
直到他終於在戰友身前倒下。
“安東尼?”獅心戰團的氣勢魔能步槍槍口抬起,對準了昔日的戰友。
“圍剿……失敗,他們~咳咳,被汙染了。”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終結了邪神的安東尼眼神飄忽,這是他精神被高度汙染的症狀。
“你呢?”
“我~把情報帶回來,信息在……”話還沒落下出,徹底失去理智的安東尼悶哼一聲,頭盔中迸發出大量電光。
然後便是鐵拳扣著他腦袋砸下,破甲錐扣入,魔能步槍轟鳴聲中,伴隨著騎士臉上的悲色,白色披肩被飛濺的鮮血染紅。
鏡頭逐漸拉遠,一滴飛濺的鮮血飛出螺旋塔外,越過漫漫月色,在空中不斷下墜。
伴隨著鏡頭的捕捉,英基蘭斯王都的冰山一角被掀開。
矮平房、貧民窟……
古堡、巴洛克建築群、螺旋塔……
哀樂中,隱約傳來了獅心騎士們的對話。
“圍剿失敗了?”
“不,安東尼他們成功了,獅心公還沒過去前,孵化的異域邪神已經被遣返了——以整個鐵十字11軍的獅心騎士的死亡為代價。”
“按照【獅心騎士條約】,他在發覺自己可能有被感染後,不應該回到領地內,應該在原地等待處理的。”
“因為他的孩子……”
“嗯?”
“那個魅魔帶過來的孩子,現在在密卷法師學院當圖書管理員的那個。”
“難怪了……在原地等到邪化爆發,他的聖域結晶會直接被汙染的,回來讓我們殺死,至少還能給那小魅魔留下點東西……”
一陣沉悶的肉體撕裂聲響起,好像有人挖出了什麽東西,納西利亞隻感覺心口一抽,臉上露出了悲色。
“他是個合格的父親!”
“也是個合格的騎士。去吧,福克斯,把東西給到那孩子,讓他儘快吸收了……”
“等下,團長你呢?要去哪?”
“我今天特別想殺人,尤其是那些邪神信徒。福克斯,你要把安東尼的聖域核心安安穩穩的送到那孩子手上。”
“他叫什麽來著?”
“凱爾,凱爾·D·海洛伊絲,一個好孩子。”
那滴鮮血地落在了草坪上,濺開的鮮血旁,一陣風吹過,一朵花悄然綻放。
畫麵一轉,寬敞的客廳中,福克斯其實的臉憋得通紅,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那無數玩家無比熟悉的領主凱爾卻說:
“父親大人,在上邊的戰場有沒有很勇敢。”
納西利亞隻覺得呼吸一窒,隻感覺心疼的厲害。
沒等她多想,悲傷的背景音樂開始起伏不定,月光傾瀉的房間中,魅魔的桃心小尾巴張開,將聖域結晶一口吞下。
他的眼神失去了高光,就像個空洞的人偶一般。
“父親大人……”一滴淚水悄然劃過,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正常了起來。
納西利亞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可以,凱爾可能是最不希望自己身體恢複起來的人。
被刀的難以自拔的她張了張嘴,隻感覺心痛的厲害。
好在悲傷的隱約逐漸消失,一陣輕鬆活潑的音樂,將被刀得眼神都快失去高光的納西利亞拉了回來。
酒館裏,那個少年領主站在自己忠心的騎士身前,高聲地說:
“喬納森,抬起頭來。”
忠誠的騎士抬起了頭,看向那少年領主。
“曾經有一名值得尊敬的長輩,對著她年幼的女兒說。偉大的至高造物主創造了不同身份的人,或許就是覺得牆上隻有一種顏色也過於單調。
也許至高造物主創造出不同身份、樣貌的人,就是要讓我們欣賞真實形態下真正的美,而貴族的美學就是庇護自己的領民。
那我問你,你是我的領民嗎?”
騎士仰著脖子,聲音無比堅決的說:“能為蘭開斯特服務是我的榮幸,我的意思是,毫無疑問是的。”
那少年領主複又問道:“你可曾犯下了違反領地公序良俗與法律法規之事?”
“未曾。”騎士答道。
“那你為何要低下頭!”
那領主這般認真的說:“你未曾犯錯,又向你的領主獻上勇氣與信仰,從未偏離,從未忘記,何罪之有?”
納西利亞不知為何,一時間有些羨慕起那名騎士了。
隨著歡快輕鬆的音樂逐漸進入到最後的副歌部分,畫麵一下子變得亮堂了起來。
蘭開斯特的田園山莊。
提坦鎮和善溝通著的居民。
邊境上揮灑著汗水的遊騎兵。
甚至於他還看見了不少玩家,包括驚鴻一瞥、從小巷中穿梭而過的自己。
最後畫麵定格在了那操控著魔力絲線,不斷穿梭在森林中,宛若空中漫步一般收割腐敗樹人和暗影狼的凱爾身上。
那一幕,美麗如畫!
【歡迎來到下界之門,我的勇士】
一行字幕跳了出來,納西利亞迷茫的看著那場景。
“沒了?沒了?
……
事實上,現在如同納西利亞一樣尖叫著的玩家,並不隻是一個,這個視頻在發出來後,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快速出圈,短時間內,火爆全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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