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發現了?”
那腰間拴著個白骨配飾腰帶的小巨人,或者更準確點說叫野蠻人的存在悶聲說道。
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後,黑暗之中陸續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
六名體態比尋常人類更高、更健碩的野蠻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沒有多餘的話語,就像是一群無聲的殺戮兵器一般,站在那矮上一截、看上去也更瘦弱一些的野蠻人身前。
臉上能夠清晰看見法令紋的小個子野蠻人,顯然有著和他體型截然不同的身份地位,對著一群人悶聲說道:
“沒關係,隻要沒有活人看到我們,這就是一場完美的潛伏。不過,現在計劃要改變一下。”
一行人隱入黑暗中,朝著巷道口一處燭光搖曳的人家走去,留下一人在後邊收尾。
進入到屋子裏,這個隱藏在提坦鎮偏僻角落、連通風設計都沒有的小屋子裏,隨著大門合上,就這樣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隱秘空間。
“嚼骨,計劃稍微改變一下,事情發生了變化,那位紅發貴女,沒辦法動手了。
太奇怪了,明明沒有泄露了風聲,白日裏她離開領地,周邊卻多了不少人類咒劍士跟隨著保護……
為什麽會有領主親衛不隨身保護在領主身邊?這比那群好吃懶做的酋長守衛還過分!
還有那群滿嘴謊言的騙子,下水道的蛆蟲,爛泥堆裏打滾的匹格!他們明明說那魅魔領主身體虛弱,可我之前遙遙觀望了一下,虛弱?有這樣虛弱的嗎?
眼睛沒有可以挖掉!
那人的身體狀態都已經好到堪比野蠻人了,我之前去了趟地下城,遠遠觀察了一下,那家夥,不好殺,更不要說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類,危險的和怪物一樣……
我們是來完成部落的計劃的,不是來送死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那野蠻人撓了撓頭,“你說要怎麽做就好了,嚼骨不喜歡那些需要動腦的,告訴我要捏碎誰的頭顱就行。”
野蠻人青年一齜牙,看向屋子角落裏,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聽見嚼骨這樣說,眾人視線也紛紛望向了角落,那裏有一名被捆在椅子上、嘴裏也被破布堵上的少女。
野蠻人們眼神變幻莫名。
旁邊一名野蠻人倒是沒有嚼骨那般啥也不在乎的瘋勁,有些不滿的說:
“這人要怎麽處理,直接殺死嗎?
按照要求,蘭開斯特領主或是他的未婚妻必須要死一個,在確保那兩人已經死亡的情況下,再殺死那位塑形科君主的學生,他們就會履行承諾……
可是現在就抓了個女娃,她見過我們的樣子,留不得。”
“那就殺了!”領頭的野蠻人冷漠的說道。
那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眼中充滿了恐懼,瘋狂的掙紮了起來。
本來沒怎麽關注這名返鄉歸家的君主學生的黑手,在看見她的表情後,愣了一下:“你聽得懂部落語?”
女孩瘋狂點頭,試圖證明自己確實聽得懂部落語,可以與他們交流。
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成為了派係君主的學生,她才不想大好青春都沒有享受,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老家廢棄的小屋裏。
她現在無比後悔,明明這個領地上已經沒有什麽熟悉的人了,為什麽還要回到這片傷心地?
老師已經在王都內給自己安排好了住所了,直接留在王都不回來不好嗎?非要跑回來看看,現在好了,出事了。
想到這裏,她眼神中的恐懼更加清晰了。
她看得出來,這些野蠻人是真的想殺她,什麽都不做,那她的未來怕就是要到此為止了。
原以為點頭表明能聽得懂部落語,至少能讓她獲得和野蠻人交流的機會,但沒想到那被稱為黑手的野蠻人,甚至連交流的機會都不給,冷漠的說:
“聽得懂部落語,還見過我們的樣子,那就更得死了。別把麻煩留給部落。
無法兌現的承諾就和擦屁股的葉子一樣,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