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當得知自己被冊封成貴族的時候,剛好和年幼的埃蘭娜路過海港,惦記起這事,就拉著她去了那裏。
“為什麽有的人是貴族,有的人是平民,而有的人卻成為了奴隸,現在我們家成了貴族,是不是以後我們就不一樣了。”
那時坐在自己桌一側,普通的一家三口中的母親扭頭看向他來,臉上帶著敬畏和憧憬。
身為超凡職業者的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對夫妻手上的老繭,這樣的體貌,顯然並不可能是這家餐廳的常客。
看他們身上有些老舊且洗得乾淨的衣服,應是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方才來到這家餐廳……一如他和埃蘭娜一般。
那一刻,他看著他的女兒這般說……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紐曼男爵暢快大笑,對著從小被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埃蘭娜,非常認真的說道:
“那時候我問你,你的房間是不是刷著不同顏色的油漆,其中你最喜歡的紅色塗的最多。
你說,‘是的,爸爸’。
我說,如果我把其他顏色拿走,隻給你牆上留下一種顏色,和前一種比起來,你喜歡哪樣?
你說,‘不,爸爸,我喜歡,因為它們都很好看’。
然後我告訴你,‘偉大的至高造物主創造了不同身份的人,或許就是覺得牆上隻有一種顏色也過於單調了吧?
也許至高造物主創造出不同身份、樣貌的人,就是要讓我們欣賞真實形態下真正的美,而貴族的美學就是庇護自己的領民。
所以你要成為一個對自己領民有用的人,一個不會排斥不同身份者的人。從來如此,事實更應如此。’”
聽見紐曼男爵這番話,女孩輕笑出聲:“既然不會排斥不同身份者,父親大人此時為何還要猶豫不決,為何因一位伯爵而輕賤了自己的信念?
既已定下婚約,便絕不因他身份地位的變化而失信於人,此時就應是我踐行您教導的時候了。”
見了這父女間的對話,凱爾一時也為之動容。
好一個烈性的女兒家。
不,應當說是虎父無犬女。
反倒是自己心中想法頗多,枉做小人了。
縱然說將紐曼家綁定在自己戰車上,也不至於直接遭到來自雷哲伯爵的暗害,但想要做出這個決定,那也是要相當大的勇氣的。
“既是我女兒的決定,那沒什麽好說的,自當支持到底,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左右不過是卷入到查爾斯家族的渾水中罷了。
玩貴族z治我玩不過他,畢竟查爾斯家族教的就是這些,但這些貴族老爺們多少年沒有來到邊境拓荒了,泥腿子玩得起的方法,貴族老爺們可玩不起。
好女兒,你自是有自己主見的,婚約定下,你可別失信於人,還有……埃蘭娜,我不記得我教導過你一直背對著自己的未婚夫。”
紐曼男爵朝著背後的凱爾眨了眨眼。
埃蘭娜肩膀一抖,像是泄了氣一般,剛剛那堪稱是趾高氣揚一般衝出來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反應過來,臉色已是紅潤起來,回過神來看見那姿色異常出挑的少年,眼見其投來溫煦的目光,心便是在刹那間漏了半拍。
她櫻唇微動,剛想說些什麽,卻見著那少年臉色微變,還以為是自己剛剛火急火燎衝出來,身上衣物沒打理好,便下意識的掃了自己身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