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呂盛科講完話,厲元朗舉手示意,起身走出會議室。
回撥過去,歉意說:“剛才在開會,仲翰,怎麼樣?陳先有消息了?”
“怎麼說呢……”袁仲翰為難的告訴厲元朗,經過通江警方全力以赴的摸排調查,終於查到陳先和其助手的下落。
什麼!陳先因為敲詐勒索,被通亭派出所扣押!
厲元朗啞然失色。
“是這樣……”
據袁仲翰說,陳先大年初三一到通江,即與通江通港足球俱樂部取得聯係。
聲稱隻要對方肯拿出一百萬,破財免災,他就息事寧人,打道回府,不再調查劉波的事情。
通港俱樂部的法律顧問常友鬆與其接觸,偷拍下陳先收錢視頻。
隨即報案,由通亭派出所受理,利用兩天時間,掌握到陳先及其助手徐小可的行蹤,一舉將二人抓獲。
目前,此案正在偵辦中。
袁仲翰一席話,給厲元朗提供兩條消息。
第一個,通港俱樂部狀告陳先敲詐勒索,有事實、有依據。
第二個,案件辦理過程中,不好出手乾預。
哪怕袁仲翰貴為鶴源省紀委書記,也不可妨礙司法調查。
但厲元朗總覺得,這裡麵蹊蹺。
陳先被拘留,警方以有礙偵查為由,沒有通知陳先家屬或者單位。
導致陳先莫名失蹤數日。
還有,通港俱樂部若是知道陳先有敲詐嫌疑,為何還派人與其接觸,並乖乖送上一百萬?
這不有請君入甕的意圖嗎?
考慮到體育報是自己分管負責,厲元朗不能坐視不管。
會議結束後,電話叫來體育報的社長沈文輝問話。
五十七歲的沈文輝,留著地中海式的發型。
老媒體人的特征,在他身上儘顯。
拎著公文包,見到厲元朗亦步亦趨,點頭哈腰,充分體現出老油條的本質。
“沈社長,你坐。”厲元朗起身招呼沈文輝坐下。
直奔主題,詢問起陳先的事情。
沈文輝扶了扶黑色眼鏡框,慢條斯理的介紹陳先。
“陳先是個不折不扣的優秀記者,在報社工作近十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隻是這位同誌喜歡鑽牛角尖,認準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為這事,我沒少找他促膝談心,做他的思想工作。”
“你指的都是哪些事?”厲元朗眼神淩厲的觀察沈文輝表情變化,做到心裡有數。
“這個……”沈文輝略作沉吟,慢悠悠的說道:“比方說,通港俱樂部球員劉波,他是遭到明川世海的球迷報複,被打斷雙腿,和所謂拒絕打假球無關。”
“當初陳先想要追查這事,報社是不同意的。打人者已被依法處理,對傷害劉波供認不諱,已經成為鐵案。”
“陳先隻是收到劉波極其家屬的一麵之詞,缺乏有效證據。去通江市調查,白白耗費人力財力做無用功。報社經費本就捉襟見肘,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何必多此一舉?”
“可陳先非常固執,在沒有和報社打招呼的情況下,擅自帶著徐小可前往通江調查。”
“結果您都知道了。所以我認為,他之所以揪著這件事不放,歸根結底,還是錢惹的禍。”
厲元朗邊聽邊思考,並問沈文輝,“陳先去通江,報社知不知道?”
沈文輝頭搖成撥浪鼓,堅決否定,“我們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報警。”
厲元朗“嗯”了一聲,要求沈文輝將劉波一事,原原本本細說一遍。
送走沈文輝,厲元朗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快速思索應對方案。
他有強烈預感,這件事絕非表麵那麼簡單。
曆來,足球領域存在很大爭議。
在民間和球迷中,反響巨大。
投入那麼多錢,那麼多的精力,成績不升反降,就很能說明問題。
他想通過陳先一事,緊抓不放,從冰山一角下手,繼而掀開足壇腐敗內幕。
考慮到自己初來乍到,貿然行事很可能無功而返,甚至傷及自身。
於是,厲元朗聯係了秦景。
這個曾經秘密幫助過他多次的老朋友。
如今的秦景,仍然經營他的保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