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下午,厲元朗心神不寧。
手機的每一次響起,他都儘快查看。
隻可惜,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倒是孟憲新的電話內容,涉及到他所關心的刁喜貴下落。
經過連日來不懈偵查,終於在甘寧省的衛寧市下麵的一個鎮子裡,有了刁喜貴的蛛絲馬跡。
他曾經在那裡的一個牧民家放羊,隻是三天前突然不辭而彆。
這裡麵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有人給刁喜貴提前通風報信。
另一個,就是刁喜貴擔心被警方找到,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
可這也給警方增加了尋找難度。
畢竟甘寧省麵積很大,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厲元朗越來越感覺,刁喜貴肯定有問題。
不然乾嘛跑到偏遠的甘寧省,刻意躲避起來。
他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各種思緒充斥著厲元朗的大腦,焦慮、不安、煩躁湧上心頭。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心休息。
索性坐起來,沏了一杯熱茶,端著茶杯走到窗前,眺望遠處。
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驟然響起。
厲元朗心頭一沉,走過來查看來電號碼。
正是盼望的方中奇工作手機。
沒用固話,用的是手機,厲元朗陡然緊張起來。
緩緩放下茶杯,厲元朗穩定情緒,從容接聽。
“方處,你好,我是厲元朗。”
“厲書記,晚上七點整,聶書記要請你吃晚飯。我六點半去接你,請你把地址告訴我?”
雖然方中奇仍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但總比先前好很多。
放下手機,厲元朗如釋重負,頓覺全身輕鬆。
聶雙漢請他吃飯,足以說明自己的那句話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次,厲元朗賭對了。
還不到六點半,方中奇就給厲元朗打來電話,告知車子已經停在酒店樓下。
這是一輛普通牌照的帕薩特,看不出來任何驚豔。
而且是方中奇親自駕車,他甚至都沒露麵。
畢竟他的身份特殊,一旦現身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煩惱。
他不認識彆人,彆人有可能認識他。
厲元朗坐在副駕駛位子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這樣能夠給方中奇留下不錯印象。
市委書記在藍橋尊位顯赫,可在這位方處長麵前,卻不好拿大。
坐在後座上,就是把他當成司機,容易引起方中奇的反感。
惹他不快,將來指定沒有好果子吃。
正應了那句老話,做糖不甜,做醋卻很酸。
車上,厲元朗和方中奇並無過多交流。
主要是不熟,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客套話,莫不如不說。
車子在克齊市區行駛,此時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車輛仍舊不少,堵了好幾個紅燈。
大約在六點五十分左右,開進位於市郊一處寬闊院子裡。
門口有武警把守,卻看不到掛牌子。
快到正月十五了。
北方天氣依舊很冷,路兩邊的參天大樹光禿禿的,地麵上還有一層白雪。
車子在柏油路麵拐了沒多遠,停在一幢灰色的三層建築前。
方中奇停好車,頭前帶路,二人走了進去。
在門口,有專人接過厲元朗的羽絨服。
踩在厚實鬆軟的地毯上麵,在一個鑲著金邊的實木雙扇門前,方中奇駐足。
兩名身穿紅色外衣黑色長褲的女服務員,把門徐徐推開。
房間裡燈火通明,裝修不算豪華卻很大氣。
沙發上,聶雙漢端坐一邊,在他對麵,則坐著兩個人,正在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