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回到在省委招待所開好的房間,洗完澡出來,方炎敲門走進。
望著他那張略微發紅的臉,厲元朗笑問:“喝了?”
方炎會心的點頭,“喝了一些。”
“和你在省委辦公廳的朋友聊得如何?”厲元朗坐下,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
“他告訴我,安副書記和李舒雅是後到一起的。安副書記前妻離婚後沒多久,便移居到國外陪女兒去了。”
“李舒雅的情況他知道多少?”厲元朗又問。
“知道挺多。”方炎實話實說,“李舒雅前夫死於急性心梗。她有個兒子叫關小軍,這個關小軍沒彆的,就好折騰。”
“原來在一家事業單位上班,後來辭職專門炒股票、炒期貨,夢想一夜發大財。”
“結果賠個精光,房子賣了,老婆離婚了,還欠下高額外債。他當初為了還錢,還把父母積攢多年的積蓄也都賠進去了。”
“他爸爸就是一氣之下犯了心臟病,說是被他氣死的,一點不為過。”
“隻是自從李舒雅嫁給安副書記之後,關小軍的日子竟然慢慢變好,還清了外債不說,還在市中心買了房子,又買了一輛五十萬的車,經常出入高檔消費場所,出手很闊氣。”
厲元朗微微頷首道:“倒是正常,他的繼父是安副書記,做什麼都能賺錢。”
方炎晃了晃頭,“據我朋友說,關小軍現在不炒股,也沒見他做生意,每天除了換女人就是可勁的花錢。隻出不進,難道他家有搖錢樹?”
“這個比喻好。”厲元朗思索著,即便安同江是關小軍的繼父,就是親生老子,也不能任由關小軍揮霍。
關小軍的生財之道從何而來?
緩了緩,厲元朗調侃道:“你那個朋友消息夠靈通的,李舒雅的家事知道這麼清楚。”
方炎解釋,“他在省委辦公廳,自然不會知道這麼詳細。也是湊巧,他愛人就在安江大學上班,李舒雅的事情全校老師基本知道。”
還真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果然,方炎在回答完厲元朗交代事宜後,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市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說。”厲元朗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反問:“我猜,你是不是關心我和欒書記鬨了不愉快?”
“嗯。”方炎點頭承認,“我覺得事出蹊蹺。”
厲元朗笑了笑,“你都看出來蹊蹺了,安同江也能看出來,你說是不是?”
“對。”方炎說道:“這點正是我擔心的。”
厲元朗擺了擺手,“我是這麼想。縱然安同江看出來也無妨,他或許希望看到,這也正是我和欒書記共同商議的結果。”
對於方炎,厲元朗十分放心。
在啟用他之前,厲元朗做過詳實的調查。
方炎一身清白,絕沒有和誰交往過甚的情況。
他的人品、他的耿直,以及他的善良,是經得起考驗的。
這些全是秦景秘密調查得出來的結論。
所以,厲元朗才會將自己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一直以來,我都在懷疑安同江,還有他背後勢力。很顯然,安同江的這股勢力,和國內無關,倒是與國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正如你的朋友所講,他和妻子離婚倒沒什麼,可他前妻去了國外,我們不得不防。”
“安同江當初幫助簡明寬說話,直接向我施壓。我一直弄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簡明寬的軌跡和安同江沒有高度契合的重疊點,就是兩條互不交叉的平行線,他幫助簡明寬有點說不過去。”
“現在我有了基本輪廓,隻是涉及到錯綜複雜的關係,我就不一一說了。”
“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所作所為,是為了更好的接近安同江,其實,他也希望我去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