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公子高高在上,在他眼裡,京城以外都是鄉下,言語中難免夾雜看不起的意味。
況且,唐智他們又有求於他,更是趾高氣揚。
唐智喝了酒,借著酒勁頂撞幾句,嶽公子當即拉下臉,就要拂袖而去。
魯子清等人連忙賠罪,好說歹說總算平息掉嶽公子的怒火。
事可饒,人不可饒。
嶽公子對於唐智的道歉根本不領情,當場讓唐智喝下五杯白酒,隻有把酒喝完,他才不會計較,原諒唐智。
看唐智比劃著酒杯大小,厲元朗深為擔心。
唐智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彆說唐智了,就是換成自己,五大杯白酒下肚,也會醉的不省人事,甚至喝壞身體。
擺明了,嶽公子仗勢欺人。
老領導有難,厲元朗豈能坐視不管?
他把手一揮,信心滿滿說:“唐副市長,我陪你去看看。”
唐智先是一愣,繼而使勁點頭。
他清楚厲元朗和王首長的關係,猜想厲元朗出麵,或許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頓時來了精神,腰板瞬間挺得繃直。
他們的包房是在五十五號,距離這裡不遠。
唐智在前,率先推門進去。
厲元朗緊跟其後,往裡一看,好家夥,足足坐了十來個人。
麵孔都很陌生。
正中間坐的那名男子,三十多歲,人長得微胖,一雙小眼睛冒著幽光。
一邊抽煙,一邊和左右的魯子清以及另一名男子談笑風生。
不過一見唐智,那張胖臉立刻變得陰暗,嘲笑道:“唐副市長這趟廁所上的時間可夠久的,四十幾歲的人了,腎功能不錯。”
不難看出,這位嶽公子的確不拿唐智當回事兒,連譏帶諷,一點麵子不給。
唐智按捺住火氣,拱手抱拳說:“嶽公子,各位領導,我剛剛碰到一位舊友說了一會兒話,因此耽擱深表歉意。”
隨後把厲元朗介紹給眾人。
不提其他人,單說嶽公子。
聽到厲元朗的名字,略有遲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時沒想起來。
但,厲元朗同樣是下邊來的乾部,什麼政法委書記,在他印象裡比村主任強不到哪裡去,也就沒太在意。
其餘眾人,經唐智一一介紹,除了魯子清之外,有水利部的副司長,主任、處長,還有祥北省水利廳的幾個處長,反正官職都不算高。
但凡有一位官職高的,也會知道厲元朗的另一層身份,隻可惜沒有。
所以,嶽公子根本沒搭理厲元朗,指了指唐智座位前擺放的五隻杯子,不依不饒的說:“酒都給你倒滿了,你也緩過勁兒了。看得起我,你就喝了,看不起,我分分鐘走人!”
魯子清連忙向唐智使眼色,並且圓場道:“嶽公子多慮,唐副市長哪能出爾反爾,彆說五杯,十杯八杯也沒問題。能夠有幸陪嶽公子喝酒,是我們的福分。”
好話誰不愛聽!
嶽公子滿臉泛著紅光,搖晃著肥碩腦袋,臉色逐漸緩和下來,滿意說道:“魯市長這話說的實在。唐副市長,快點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唐智暗自運氣,看來這酒是躲不過去了。
因為厲元朗出麵,嶽公子都不正眼瞧他。
本打算揭秘厲元朗是王首長家親戚的身份,隻是看情況,嶽公子買不買賬不好說。
縣官不如現管,再者說,中間還拐著彎呢。
算了,自己釀的苦酒就應該自己喝下,不要麻煩彆人了。
想到此,唐智慢慢端起第一杯酒,麵對將近二兩的杯子,他眼睛一閉,就要灌進肚子裡。
“等一等!”
就在唐智即將喝下的一刹那,厲元朗抬手阻止。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唐智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厲元朗。
卻被他這一聲震吼嚇了一跳,全都直直看向厲元朗。
尤其嶽公子,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大疙瘩,不悅質問:“你什麼意思?你算乾嘛的!”
“嶽公子,”厲元朗指著桌上五杯酒說:“這些酒加在一塊足有一斤,這不是喝酒,這是拚命。唐副市長如果有言語衝撞你,道歉就可以,何必為難他?真要是把身體喝壞了,這個責任你能承擔起麼!”
嶽公子抱起胳膊冷臉說:“這是我和唐副市長之間的事情,不用你一個外人插嘴,你沒這個資格!”
而後側臉問魯子清,“我記得是你們魯高市跑項目,何來一個什麼州的人跟著瞎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