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卻是金勝。
“老哥!”厲元朗大步迎上前來,並沒有因為自己地位提高,而固守官場規矩。
上下級見麵,上級要原地不動的等,下級要緊走幾步的迎。
金勝伸手雙手,和厲元朗緊緊握在一起,並說:“中秋一說你在這裡,我天不亮就啟程動身,生怕來遲了見不到你。”
厲元朗如實說:“我是來送常書記最後一程,明天參加完葬禮才能回去,咱哥倆有的是時間敘舊。”
金勝則說:“我先祭拜老書記,回頭細聊。”
常鳴對於金勝突然露麵,既驚訝又惴惴不安。
急忙引領金勝等人前去靈堂祭拜。
這中間,厲元朗赫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李一方。
祭拜完畢,常鳴親自安排厲元朗、金勝和李一方,去旁邊的會客室休息。
常東方的家是複式樓,麵積不算小,樓下有會客室和書房。
目前招待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
眾人落座後,厲元朗對常鳴說:“你去忙吧,這裡你不用管,大家都不是外人。”
他特意強調這番話,其實也在向外界傳遞,厲元朗對常鳴是關心和關注的。
有些話,不好和金勝明說,隻能通過某種特殊暗語,以期達到目的。
怎麼說,金勝也是他多年好友,官場之路上的指路明燈。
相信,厲元朗的話,金勝一定會領悟到。
沒轍,隻能幫助常鳴一時了。
縣官不如現管,他若是雲水市的政法委書記,常鳴肯定比現在好過許多。
“好,你們聊,有需要隨時叫我。”
等到常鳴離開後,金勝指了指身旁坐著的李一方,說:“元朗,一方現在是縣委辦主任,他在政府辦的時候,你們經常打交道,我就不必多介紹了。”
“那是自然。”厲元朗微微頷首。
李一方連忙欠起身,主動和厲元朗握了手,讚歎說:“厲書記在戴鼎縣勵精圖治,粉碎以雷震為首的犯罪團夥,給戴鼎縣引來眾多投資項目,讓戴鼎縣的經濟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讓我佩服之至。和您相處的這段時間,更是我學習的機會,我倍加珍惜。”
對於這種露骨的吹捧,厲元朗淡淡擺了擺手,“李主任過獎,戴鼎縣發展到今天,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是沒有老哥的支持,沒有同仁們的幫助,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如今成果。”
李一方本來是想給厲元朗戴頂高帽,卻不成想突出了厲元朗,反倒降低金勝的作用。
被厲元朗一反駁,頓覺失言,想趕忙糾正過來。
金勝則說:“一方,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要解釋了,越描越黑。你去外麵瞅瞅,幫一幫常鳴。咱們不是客人,算是半個主人了。”
“我懂。”李一方灰溜溜離開,臨走時把門關嚴,留給厲元朗和金勝足夠的私人空間。
掏出香煙,金勝遞給厲元朗一支,二人各自點燃。
“元朗,這裡沒有旁人,我就開誠布公和你說一說心裡話。”
厲元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哥,你說。”
“想必你應該知道常鳴的情況了,他現在讓我很為難,安縣長第五次向我提出來要動常鳴。”
“前四次我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這一回是市委安秘書長給我打電話,我恐怕要扛不過去。”
雲水市委辦公室秘書長名叫安俊,和安楊有遠親關係。
是親三分向,何況他們還是未出五福的安家同輩人。
“老哥,你打算如何安排常鳴?”
金勝想了想,說道:“有兩個位置可選,一個是縣委辦公室副主任,另一個是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元朗,這是我能夠為常鳴爭取到最好的位置了。”
的確,金勝把常鳴放到縣委,沒有放在縣政府序列下的局委辦,充分考慮到安楊的因素。
安楊本就瞅常鳴不順眼,要是在縣政府這邊,指不定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厲元朗長歎道:“老哥用心良苦啊。看起來,這件事終究在安楊身上,隻有他改變想法,常鳴才會後顧無憂。”
“是這麼個情況。”金勝讚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