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茵鄭海欣她們比厲元朗起飛要早,厲元朗正好先把她們送到登機口。自然少不了一番叮囑,以及和兒女們揮手道彆的酸感之情。
因為不是直飛,航班落地允陽機場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厲元朗走出機場,意外發現王中秋站在出口朝他揮手打招呼。
“中秋,你怎麼來了?”
王中秋隨手接過厲元朗的拉杆箱,解釋說:“知道老領導要來,常局長忙得脫不開身,我就自告奮勇來接您。”
厲元朗打量著王中秋,一年多不見,王中秋變化很大,人成熟很多,也有了當領導的派頭。
最主要的是,他滿麵春風,應該是有喜事盈門,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中秋,看樣子你過得不錯,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什麼好事,不妨讓我和你一起分享。”
“老領導真是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住您。”王中秋打趣道:“不瞞您說,我前幾天剛得了一個兒子,八斤多,白白胖胖的,特招人喜愛。”
“好哇,喜得一子,值得慶賀,還有嗎?”
王中秋憨厚一樂,“還有就是,我即將赴任多山鄉擔任鄉長一職,不過是代理,縣委組織部剛找我談過話。”
厲元朗略有所思道:“多山鄉地處山區,經濟發展滯後,你的擔子不輕啊。”
“老領導分析得對。”王中秋同意說:“這次是金書記點我的將,我去的任務就是要把多山鄉的經濟搞上去,改變多山鄉的經濟環境和落後麵貌。”
說話間,二人走到停車場。
司機眼明手快接過王中秋手中的拉杆箱,放進後備箱裡。
王中秋則跨前一步,打開轎車後車門,手搭涼棚要禮讓厲元朗坐進去。
厲元朗趕緊擺手說:“中秋,你都是要當鄉長的人了,就不要搞這一套。”
“厲書記,您什麼時候都是我的領導,為您服務是我應該做的,您就滿足我的心願吧。”
“你呀你。”厲元朗指了指王中秋笑說:“你都變得油嘴滑舌了。”
厲元朗隻得低身坐進去,王中秋還像以往那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坐在後麵。
雖然他已經成為正科級的鄉長,但是相比較於厲元朗這位副廳級的政法委書記,仍然差了很多。
再者說,沒有厲元朗的幫襯,他也不會有今天。
所以,王中秋對於厲元朗的崇敬感,是從心底裡油然而生,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在車裡,由於有司機在場,有些話厲元朗沒法問。
倒是王中秋主動開口,“厲書記,常局長處境不妙。”
聞聽此言,厲元朗禁不住眉頭微皺,“此話怎講?”
顯然,司機是王中秋的人,他說話才可以毫無顧忌。
王中秋歎息道:“常局長把安縣長給得罪了,安縣長一直想撤換他,金書記都給攔下了。隻不過,這回常書記去世,金書記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事情是這樣,戴鼎縣長安楊有個親戚家孩子,想要進入縣一中尖子班。
隻是這個孩子成績差,全校那麼多家長的眼睛盯著,若是開了這個口子,很容易遭人非議,而且還會降低尖子生班的整體成績,這事做不得。
於是常鳴專門向安楊當麵解釋,此事難度太大,無法完成。
安楊一聽就火了,他一個縣長連手下一個教育局長都搞不定,丟臉麵不說,傳出去,他的威嚴也會大打折扣。
為此,他找到金勝,以常鳴能力不足為由,想要把常鳴調到清閒部門閒置起來。
金勝沒有答應,可架不住安楊總在他麵前念叨這事。
金勝的想法有了鬆動。
其實想來也正常。常鳴是厲元朗的舊將,雖然厲元朗和金勝關係不錯,可並不代表常鳴也和金勝關係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金勝三番五次阻止已經是念厲元朗的舊情,給他麵子了。
現如今,他若是再次反對,容易造成他和安楊間有更大的嫌隙,不利於班子團結。
更何況,為了一個常鳴,他值不值得這樣做。
厲元朗搞明白了,常鳴為什麼是那個口氣,他是真遇到難處了。
他深入思考,這一次借助參加常東方喪禮的機會,能否幫助常鳴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