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翰剛抬起頭,一隻大手掌的黑影瞬間飛過來。
都不給他任何反應機會,右臉頰“啪”的一下,挨了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
打得他眼冒金星,半拉臉火辣辣的疼。
手捂著臉,穀翰怔怔看著穀政川,“爸,你這是……”
“蠢貨!”穀政川眼睛一立,雙眼已經冒出火焰。
“本來把金可凝送到你身邊,讓你好好表現表現,給咱老穀家臉上貼金。你可倒好,臉沒露出來,卻把屁股露出來了!”
穀政川氣得牙根直癢癢,“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蠢貨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為什麼不陪著金可凝?關鍵時刻,你不在她身邊,老金家還會把金可凝許配給你嗎!”
“爸,我有事……”穀翰辯解道:“所以我才讓厲元朗陪她的。”
“混賬!”穀政川怒吼起來,“事情再大,有陪金可凝大嗎?你不想想,金可凝一露麵,區裡的領導怎麼看你,市裡怎麼看你,這可是你實實在在的加分項。你卻不會利用,反而讓厲元朗露了臉。你說說,你還有什麼用處,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將來能成大材嗎。”
“爸,我是……”穀翰咬了咬牙,索性道出自己的擔心。
“金可凝和厲元朗待了整整一宿,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金可凝還會不會清白,我心裡有疑問。爸,金可凝不一定乾淨了,這門婚事我看還是算了,沒意思。”
穀政川氣得指著穀翰,無奈直搖頭,“你啊你,真是又蠢又小心眼。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咱們家和金家聯姻屬於高攀,你爺爺去世之後,咱們家的地位大不如前,時刻要小心謹慎。”
“金家的老爺子在,又有薛永相助威,將來肯定會如日中天,大有作為。你如果娶了金可凝,勢必會給你帶來職位上的幫助。”
“你哥哥從商,咱們家孫輩上,隻有你一個人從政。這年月,要想在仕途上有發展,斷斷不能缺了人脈關係。”
“上麵沒人欣賞你,沒人為你說話,縱使你做得再好,也無濟於事,不會有大的發展。”
“我和你二叔做到如今地位,你爺爺的影響力占了很大一部分。沒有你爺爺,誰知道我穀政川是誰!”
“我跟你說的直白一點,這個天下,是你爺爺他們那一代人打下來的,交給外人他們不放心,這麼簡單道理你都不懂?”
穀翰擦著右臉,一個勁點頭,“我懂。”
“你懂什麼!”穀政川氣憤道:“你要是懂,就不會說出剛才那樣的屁話。你娶金可凝,不是娶她這個人,是娶了金家這個大家族。”
“不管金可凝和厲元朗發生過什麼,你必須娶她!哪怕隻是表麵上做夫妻,也要讓金家人認可你,今後會幫助你,讓你有不一樣的未來。”
“隻要你能成大器,你就什麼都有了,還在乎一個金可凝嗎。”
老爸一股腦說了這麼多,一時讓穀翰難以快速消化。
不過,一想到成為金家姑爺,金家資源會源源不斷向他傾斜。之後,就是自己的飛黃騰達,穀翰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早就忘記了疼痛,舔著嘴唇說:“爸,我收回剛才的話,一定要把金可凝拿下。”
“嗯。”總算有一句讓穀政川舒服的話出來,看著兒子,穀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好好想一想,用什麼辦法把金可凝追到手,這才是你要做的。”
隨後,穀政川叫來王龍仙,詢問道:“厲元朗那邊你聯係好沒有?”
王龍仙點頭道:“聯係好了,他的病房裡沒人。”
“好,我們這就過去。”
穀翰聽明白老爸要去看望厲元朗,沒好氣的說:“乾嘛去看他,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剛走出兩步的穀政川頓時停下來,扭身問:“算賬,算什麼帳?”
“厲元朗和穀家還有我表姐的帳,不能就這麼拉倒,我要替表姐好好收拾他一頓,給表姐出口惡氣。”
穀政川眉頭一擰,悵然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厲元朗先前吃了不少苦頭,也算得到懲罰。你表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你二叔把孩子抱給她看,她都不認得了。”
“唉!”穀政川歎息一聲,“你表姐的病越重,你姑姑和姑父恨厲元朗就越深,你不要插手,還是交給他們來處理好了。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想一想怎麼把金可凝追到手吧。”
又走幾步,穀政川似乎想起什麼,再次轉身叮囑穀翰。
“關於厲元朗從前的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許向外人透露一個字,特彆是祥雲區的人。”
穀翰滿臉疑惑,不解問:“為什麼?”
穀政川鎖緊雙眉,喃喃道:“他的履曆中,抹去了他曾經擔任過的所有官職,網上也找不到他的一點信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至於這個人是誰,我這麼告訴你吧,這個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沒有人惹得起。”
說完,穀政川大步離開,留下一臉問號的穀翰,站在原地直發呆。
難道說,厲元朗的事情,是有人做了封口規定?
現在的穀政川對待厲元朗,複雜而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