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侯,你彆跟我打啞謎了,你快說說清楚。”
季天侯笑著說:“你去問一問你老丈人,就什麼都知道了。”
“還有……”季天侯略作停頓,說道:“這一次本來金縣長要提區委書記的,不知為何,他的任命被凍結了。聽說,聽說……”
“你彆吞吞吐吐,快說。”厲元朗急得不行,語氣加重起來。
“聽說是你嶽父和常書記通完話之後,金縣長的提名突然被叫停。他不讓我和你說,可我憋不住。元朗,金縣長對咱們有恩,他是個有能力有抱負的好官,這樣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卻……唉!”
季天侯實在說不下去了,要不看在水慶章是厲元朗嶽父的份上,估計都得罵娘。
金勝也沒得罪水慶章,他為何出手阻攔,這讓季天侯真是看不懂了。
看不懂的豈止是他,就連厲元朗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懂老嶽父為何這樣做。
厲元朗沒有找水慶章,先把常鳴叫到他的房間裡,詢問此事。
常鳴倒沒隱瞞,提到厲元朗當初給他的那三個人名單,常東方都做了安排。
金勝擬任廣南市區委書記,季天侯升任甘平縣副縣長,張全龍擔任西吳縣政法委書記。
區委書記屬於省管乾部,提拔有兩個途徑,一個是省裡任命,另一個是市委推薦,再由省裡研究決定。
基本上,市委的推薦,沒有太大的問題,都會通過。
常東方已經做好向省裡推薦的準備,可在這個時候,水慶章卻突然給他打電話,提出建議,金勝暫時不動,季天侯調任戴鼎縣任副縣長。
隻有張全龍,從西吳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成功升任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看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因為季天侯告訴他,雲水市委組織部已經通知他,要他明天報到。
這該如何是好?
厲元朗感覺都沒臉見金勝了,雖然他對此一竅不知。
他心裡憋得慌,心情壞到極點。
本打算找老婆水婷月聊一聊,可這些日子,水婷月帶著穀雨一直住在京城。
原計劃明天就返回省城允陽,但是老爺子穀中原特彆喜歡小穀雨,每每看到這個小家夥,他的精神氣色非常好。
穀紅岩由此決定,在京城再多住一段時間,多陪陪老父親。
每天晚上,家裡人都帶著小穀雨在老爺子那裡呆上一陣,逗老爺子開心。
厲元朗算了算,這會兒水婷月應該還在老爺子房中,就沒有打攪。
他披著衣服走出房間,想到外麵吹個風,借以消散心中不快。
剛走沒幾步,兜裡的手機響了,接聽之後,卻是柳思思略感沙啞的聲音:“厲縣長……我、我……”
厲元朗眉頭一擰,換做以前,他對這個小師妹還是有點好感的。
自從知道她和高度的齷齪事之後,好感度驟然下降。
他認為,這個女孩子可不像她長得那樣清純可愛,她是個有心計的女孩。
“柳記者,你有話快說,我這裡還是事情需要處理。”
柳思思明顯感到厲元朗的語氣冷冰冰,她並不在意,因為她需要厲元朗,這是她唯一信得過的人。
“厲縣長,我有個發現,電話說不清楚,您能來我家一趟嗎?”
“這不好吧。”厲元朗犯起嘀咕。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處,難免會被彆有用心之人利用,這種事在戴鼎縣又不是第一次了。
“外麵不安全,隻有在我家裡,我才能說。”
厲元朗想了想,便說:“這樣吧,我帶一個人過去,這是我的條件,你要是不答應,我不會去的。”
柳思思沉默良久,“好吧。”
隨後,厲元朗聯係到王中秋,開上自己的車,直奔柳思思租住的小區而來。
開門看到柳思思,隻見她穿著得體,素麵朝天,眼角上還掛著濕痕,想必剛剛哭過。
是啊,一晃匡輝死了好些天,胡召俊那裡還是毫無頭緒,案子沒有任何進展。
雖然高度進去了,但是凶手沒抓到,這對於死者以及死者家屬來講,終歸難以接受。
其實也不能全怪胡召俊,一個邢東就夠他們忙乎了。
就在前一天,縣政府新聞辦邀請全縣新聞機構和自媒體,舉行了邢東案件的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