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穀政綱忍不住拍了拍椅子扶手,和水慶章相互對視著,水慶章頻頻點頭道:“厲元朗還真是個人才,這點也能往一起聯想。不過還真讓你猜對了,沈錚這人的確心思不大,生性多疑。”
說了這些,還沒說到點子上,厲元朗趁著氛圍熱絡,便問起來:“穀省長,您剛才說水伯伯的事情要靠我,可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穀政綱說:“原來我以為讓你通過王鬆和王銘宏搭上關係,今晚聽李軍的分析,我才知道我犯了個錯誤,沈錚是王銘宏欣賞的人,早前,王銘宏在慶章上任廣南市委書記一事上,和曲省長是有分歧的,他力舉沈錚接任,曲省長提出慶章,後來各方都作了讓步和妥協,慶章才走上這一步的。現在,慶章因為霍奇風的事情無故受到牽連,王銘宏又動了把他調走的打算。但是曲省長和王銘宏交流時談到,慶章沒有給霍奇風說一句話,寫一張條子,隻能算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和大運貸款出問題沒有絲毫瓜葛,如果調走也可以,除非讓慶章接任允陽市委書記。”
聽得出來,這又是一次平衡利益的交換,水慶章調走,沈錚才能上位,前提是水慶章要調到省城市委書記的位置上。
現在,王銘宏正在猶豫,感覺這麼做他的讓步太大,用一個省委常委換一個地市級市委書記有些不劃算。
還有,省委常委需要報請最高一級,這樣操作起來就不那麼容易。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各方還在觀望和做打算,沒有實質上的具體承諾。
穀政綱的意思是,最好把這鍋水給攪混了。常東方一旦知道機會來臨,同樣也會躍躍欲試。
省委副書記白仲達絕非軟柿子,一二把手在人事上的布局逃不過他的眼睛,況且常東方各方麵資曆都夠,從副書記到書記一步到位不是沒有操作性。
穀政綱是想讓厲元朗找機會和常東方,假裝無意泄露這條消息,讓常東方也加入到這次爭奪戰之中。
這樣一來,沈錚一定會感覺到壓力陡增,同時白仲達那邊的動作,也會促使王銘宏儘早下定決心,否則優柔寡斷,有可能沈錚的機會白白溜走,被常東方搶了過去,那樣的話,豈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廣南市在東河省不算是數一數二的地級市,可是排在前五沒問題。他手裡一旦多了個廣南市,無疑增添一筆很大的政治資源,對他今後執政東河省,羽翼將更加豐滿。
說來說去,這是讓厲元朗做說客,說動常東方暗地活動,謀求市委書記的位子,以此刺激王銘宏早下決斷,水慶章乘機上位。
說實話,水慶章離開廣南是厲元朗不想看見的,畢竟朝中有人好做官,有這麼一個市委書記在上麵,即便不用說話,一般人都得看水慶章的麵子,對厲元朗或多或少有所照顧。
就比如方玉坤這類的人,要說他是多麼欣賞厲元朗,有是有,覺沒那麼大,絕大多數是因為考慮到水慶章這一層。
事分兩麵性,水慶章若是調走,好的是,厲元朗想要往上提拔就沒阻力了。老丈人是市委書記,他處在科級還好說,一旦涉及到副處或者正處,本著避嫌原則,要麼水慶章調走,要麼厲元朗離開,反正不能讓這種畸形關係存在,同樣也是組織原則問題。
至於誰當這個市委書記,厲元朗有心屬於常東方,他感覺一個市委書記心胸狹窄,將不利於這個城市的發展。
可是這些不是厲元朗所能決定的,他隻能按部就班,相比較通過王鬆走王銘宏的後門,當個說客,尤其當個合格說客,厲元朗應該問題不大。
一直是穀政綱和水慶章以及厲元朗三人在說話,穀紅岩母女兩個完全當成觀眾,從始至終沒插上一句嘴。
幾個人談話一直持續到夜裡十一點多鐘才告結束,穀政綱沒有留住這裡,即便有客房居住,他還是決定回酒店。
臨走時,他突然問水慶章:“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京城,還是分開走?”
厲元朗聽到二人要同去京城,立即想到一件大事,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