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受益良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水慶章額外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思想政治課,提升他認知高度的同時,也間接提出曆元朗性格中軟弱的一麵。
那就是對待敵人他不夠狠,就像水慶章說的那樣,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同誌的殘忍。
曆元朗深諳這一點,性格使然,良心發善,真要是遇到,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不敢保證。
水慶章見曆元朗沉思,繼續開言道:“我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也有年頭了,要說我一件違背良心的事做過沒有,我做過,都是不得已為之。就比如對待你這件事上,就違背了我的初衷。元朗,你這人不錯,最起碼心地善良,也肯為老百姓做實事,我看好你,並不是因為婷月喜歡你,沒有這層關係,我照樣關注你的成長。”
水慶章說到這裡,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複又叼上一支,卻被曆元朗阻攔,勸他少抽點。
“再來一支,難得有心情,要不咱倆聊天太枯燥了。”意想不到,廣南市第一大佬,在下屬曆元朗麵前卻露出懇求字眼,實在有意思。
“好吧,不過這一支您悠著點抽,剩一半就好了。”
“嗯,我聽你的。”身子往前,水慶章的香煙前端和曆元朗遞過來打火機的火苗接上,狠狠吸了一大口,又說:“謀略裡分陰謀和陽謀,陰謀是背地裡壞人,出壞心眼,使壞招。而陽謀不是,陽謀是要對方看得見,光明正大的使用計策。元朗,以後行走在官場上,謀略要用,用的是陽謀,切記陰謀不可用。”
“謝謝您的教誨。”曆元朗發自內心的感悟和感激,他和水慶章相識這些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水慶章和他說了這麼多,講了這麼久。
“哐當”一聲,穀紅岩竟在這會兒推門進來,正好水慶章噴雲吐霧享受舒服,穀紅岩眉頭緊皺,生氣的埋怨說:“抽抽抽,你就抽吧,什麼時候心臟抽犯病了,沒人管你。”
水慶章嚇得趕緊掐滅煙頭,訕訕笑道:“就這一次,下回說啥也不這麼抽了,抽完這包就戒掉。”
“還想抽完這一包,美得你,我沒收了。”說話間,穀紅岩霸道的一把搶過中華煙盒,並且不滿的對曆元朗說:“你也是的,慶章這麼抽煙也不製止他,還有沒有點同情心。慶章出意外,對你沒好處。”
穀紅岩不講理的訓說曆元朗,他反倒一點不生氣,這說明穀紅岩沒拿他當外人,態度有了些許改變,這可是個難得好信號,好開端。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水婷月跟進來,替曆元朗說話道:“媽,我爸抽煙你怪元朗乾嘛,又不是他硬逼著我爸抽煙的。”
“你……”穀紅岩沒想到女兒會替曆元朗出頭,臉漲通紅,剛要反駁,卻聽到水慶章哈哈大笑指著女兒說:“真是女大不中留,還沒怎樣呢就護著元朗,看來我和你媽要給你準備嫁妝了。”
“爸,你說什麼呢。”水婷月俏臉雙腮掛滿紅暈,怪嗔的扭捏樣子,十分討人喜,曆元朗感覺心裡抹了蜜一樣,香甜無比。
穀紅岩卻拍了水慶章肩膀一下,那意思怪他亂說話。曆元朗知道,當初穀紅岩說過,不混到縣處級就不能娶她女兒的話。這張保證票還沒過期,他還需要努力。
正科級到副處級彆看隻差半格,但是淘汰率卻很高,有幾十萬人到了正科級就算到了終點站,再也升不上去,最後隻能在這個位置上退下來。
所以說,任重而道遠。好在曆元朗年輕,他的機會有的是,前提是,一定要把握住。
說了這麼些話,此時已到晚上九點多將近十點了。曆元朗怕打擾水慶章一家休息,便起身告辭。
誰知,水慶章卻發話說:“天都這麼晚了,你在允陽也沒有住的地方,乾脆住在這裡好了,反正樓上還有客房空著。”
穀紅岩馬上提出反對:“這樣怎麼可以,曆元朗住在咱家算怎麼回事,傳出去不好聽。”
水慶章則說:“有什麼不好聽的,多一個人,家裡還能熱鬨一些,你這種陳舊觀念要不得。”
“你……”穀紅岩又急得不會說話了。水婷月則是喜笑顏開的一把挽住曆元朗的胳膊,歡快的硬拽著他上樓,半路上竟然跟曆元朗偷偷說:“晚上彆鎖門,我去找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