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服務員啟開兩瓶,分彆給白晴和厲元朗麵前的一兩小酒杯斟滿之後,撲鼻的酒香立刻竄入鼻腔裡,芳香四溢。厲元朗品嘗過不少名酒,也喝過茅台。不過這一次,和以前絕對不一樣。
“嘗嘗吧,這酒是我留存在這裡的,一般人嘗不到,味道很純正。”白晴端起酒杯,和厲元朗隔空碰杯,輕啟朱唇,抿了一小口。
酒液進入嘴裡,又咽進肚中,酒香濃鬱,綿長醇厚,的確是好酒。而且厲元朗也相信,白晴沒說,但今天的茅台酒來曆非同一般。
“嘗嘗他家的菜,在允陽,狀元樓的炒菜我還是吃得慣的。”白晴謙讓一番,厲元朗和水婷月動筷嘗了一口,彆說,味道鹹淡適中可口,色香形味俱佳。
三人邊吃邊談,白晴打聽了季天侯現狀,甚為他目前處境惋惜,不過當著厲元朗和水婷月的麵,有些話她不方便說。如果換做季天侯在場,估計她會詢問用不用她幫忙。
得知厲元朗是水明鄉一個普通副鄉長,白晴並沒有顯露出輕蔑看不起的神色,而是端著酒杯說:“厲老弟,我猜想你這常務副鄉長做不了多久,就會轉正的。”
她的話一語雙關,尤其掃了水婷月一眼,似乎在說,有一個市委書記當老丈人,還不平步青雲,更上一層樓?
水婷月自是聰明,怎會看不出來白晴的美意,她微笑著說:“白姐,元朗能不能轉正我爸說的也不算,要看他是不是這塊料,能不能為老百姓多做好事情。”
“妹子,你這話姐讚成。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古代這樣,現在也通用。”白晴感觸良多:“真正為老百姓做事做實事的乾部太少了,有不少人手裡握著權力,竟做損人利己的壞事,台上口號喊得響亮,背地裡偷雞摸狗壞事做絕。厲老弟,尤其在基層,在最接近老百姓的部門,這種現象更普遍。”
聽白晴的話,好像是在作報告一樣,關鍵她是沒有官方身份的,這語氣,怎麼像一個領導講話似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鬨的時候,就見梁麗擦著腦門上的汗急匆匆從外麵走進來,還不忘看了眼手表,似乎在掐算時間。
“三姐。”梁麗站在圓桌前,正對著白晴的麵,十分恭敬的叫了一聲白晴的名諱。
“你來了,還算準時,提前一分鐘。”白晴放下酒杯,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並說:“梁麗,你公公朗英軒的婚事我希望你不要阻攔,老年人有選擇愛情的權力,你動用手中資本橫加乾涉,這對你以後會有影響的。”
“哎,哎,是,我知道,我明白。”梁麗用手帕擦了擦鼻翼,小心謹慎的說:“我這就去給他們辦理結婚證,會把結婚證送來讓你親自驗看的。”
這話聽起來夠重,有影響,什麼有影響,隻有仕途上。言外之意,你在乾涉,你的仕途就完蛋了。怪不得梁麗轉變這麼快,馬上點頭答應。
“你的話有邏輯問題,你不是給我辦理結婚證,是給你公公,不是流於形式,是發自內心真摯祝福二位老人家,讓他們過個幸福晚年。”白晴這番語氣,更像上司訓誡下屬,偏偏梁麗表現出完全認可,根本沒有之前的盛氣淩人,還像受氣小媳婦一樣,不住點頭稱是。
自然了,她眼角餘光也瞥到厲元朗和水婷月身上,頓時明白三姐過問此事的原因。心裡一百個腹誹厲元朗多管閒事,卻也不敢有半分的不滿顯露出來。
這個看似普通的男子,怎麼會認識三姐這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梁麗心中充滿懸念和疑惑。
簡簡單單,白晴出手萬無難事。隻幾句話,輕鬆破解掉懸在朗英軒和汪慧茹頭上的枷鎖,當天下午,老兩口被朗宋開車拉著送去民政局,特事特辦,前後不到十分鐘,結婚證到手,喜笑開顏。
梁麗雖然沒有參加,可是她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變,至少麵子上不在反對這門婚事,至於心裡怎麼想,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當晚,朗英軒特意請厲元朗和水婷月在他家吃了一頓便飯,說是便飯,實際上就是新婚的喜宴。
厲元朗和水婷月共同準備一份禮物送上,送錢太俗氣,他們送的是兩張在燕遊山療養院十天免費療養劵。這事多虧季天侯幫忙,找院長特批,厲元朗到省醫科大學取來的。
朗英軒喜不自勝,能去療養一段時間也好,就當度蜜月了。
喜宴氣氛熱烈,厲元朗和水婷月都送上祝福,朗英軒和汪慧茹還學著年輕人樣子,喝了交杯酒。
至於入洞房那事,這年歲了就隻有嗬嗬,吃過飯,朗英軒主動看了水婷月的片子,照方抓藥,給水婷月配置好中藥。共用半個月的,分內服和外敷,寫好用法和用量,交代說用完這些看看療效如何,下一階段再做調整。
從朗英軒家裡出來,厲元朗如釋重負,這會兒,水婷月接到電話,剛說幾句便告訴厲元朗:“我爸到家了,他要見你。”
水書記見我?厲元朗微微一愣神,不知道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