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沉默後。
「我不記得你有如此畏懼陛下,你和陛下之間應該並無多際。」荷魯斯出了無法理解的神態,疑道,「這話換天空與風那對兄弟來說我尚能理解,可卻不該出自你口,即使是陛下的那位弟弟,當年待你們兄妹也算不錯了。」
芙蕾雅雙手抱冷哼道:「要你管,這裡是我家,我不歡迎你們,有問題嗎?」
不等荷魯斯回應,叢林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荷魯斯轉頭看去,就見叢林間出幾顆小腦袋,撲閃著黑白分明的眼睛。
「是芙蕾雅大人回來了!」
「芙蕾雅姐姐!」
「芙蕾雅姐姐我們想你了!」
一眨眼,幾道影從叢林裡躥了出來,團團圍繞在芙蕾雅邊嘰嘰喳喳。
著這群突然蹦出來,最大不會超過七八歲的小孩,荷魯斯也不由愣了下。
「咳!不要吵了!」芙蕾雅雙手叉腰,板起臉道,「沒看到有外人嗎?去,跟你們爸媽說,我回來了,晚上準備大餐!」
「好耶,有大餐!」
孩子們舉手歡呼,打哪來又回哪去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著孩子們消失在叢林的背影,荷魯斯好半晌才道:「我記得當年的你好像就喜歡人類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好還保留著,好,繼續保持。」
芙蕾雅送了這糟老頭子一個白眼:「不會說話就別說,要我送你艘木船,再送你兩船槳,好連夜從我這劃著離開嗎?」
荷魯斯老神在在道:「丫頭你知道的,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記好,你就算現在把我趕走,我也已經記住了這座海島的位置。」
「老東西,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嗎?」芙蕾雅神不善,小拳頭的嘎吱作響,「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荷魯斯看向孩子們消失的方向,嘆道:「養了這麼多人類,你這些年也不容易啊,要想一下子搬走也不現實吧?」
「我警告你啊,做龍坦點,有事衝老娘來!」芙蕾雅氣地當場拎起芬格爾的領子,「真想拿麵鏡子給你照照,讓你自己瞧瞧你現在還有幾分像當年的大祭司!什麼臉啊!」
荷魯斯則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驟變道:「我帶出來的孩呢?」
「什麼……」
芙蕾雅也是宕機當場,頭頂的頭發都豎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轉就往海灘跑。
荷魯斯在後麵催促道:「跑快點,這小夥子可是個癡種,好不容易把媳婦找了回來,你可不能連最後一麵都不給見!」
「煩死了煩死了!」芙蕾雅頭也不回地大吼道,「老娘就知道遇到你這個糟老頭子準沒好事,當時就該看著你被那壞人抓回去解剖做實驗!」
過了不知多久,荷魯斯終於覺恢復了些,原本每一都針紮般的刺痛消失了大半,總算是能彈一二了,龍的強橫自愈能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彰顯。
….但荷魯斯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這個做芬格爾的人類孩子,在不久前已經正式踏了純龍類的層次,完實現了種的躍遷,
而屬於他的進化之路並非到此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他從頭到尾,每一寸骨骼都將打斷重組,軀從裡到外都將迎來一次徹徹底底的蛻變。
龍族除了龍軀外,常態下的他們看似和人類相似,但實際上在構造卻是天差地別。
單說骨骼方麵,正常人的骨骼在二百零六塊,而純龍類常態下由
上千塊骨骼構,必要時這些骨骼隨時能地合為一,也即是白王裔一脈相承的龍骨狀態,但事實上這不過是每一個純龍類生而就掌握基礎技能。
接下來,芬格爾將迎來的就是一段堪稱殘忍的蛻變過程,這也是荷魯斯不願在此時離開的原因。
芬格爾需要人照顧,而短時間他們也不可能返回卡塞爾。
此外,海洋與水之王,本就是四大君主中司掌「生命」的王座,他們最強的便是旺盛的生命力。
真到了蛻變的危急時刻,實在不行還能用那丫頭的來吊個命啥的……
至對於現在的芬格爾而言,龍已經不再是致命的毒藥了,不需要經過提煉清的方式才能口。
他緩緩吐了口氣,剛想閉上眼好好休息一陣,燃燒靈魂的後癥正在上湧,他接下來恐怕沒時間照看這個小傢夥了。
要靠你自己住了。
小傢夥,不要讓我們失啊。
……
……
陳墨和零深鞠躬,然後緩緩退後。
安然長眠的老人角帶著澹澹滿足的笑意,就此長眠在了這座他追尋了一生的史前跡中。
他最後的心願是就此隨著這座世界一同腐朽,所以他們將老人安置在青銅柱的底部,讓他倚靠著這尊記載著無數辛的青銅柱就此長眠。
哀悼結束後。
陳墨圍繞著青銅柱慢慢轉了起來,零則要求夏黎再帶上飛過青銅柱的每一角,要記下上麵的每一幅畫麵。
夏黎雖然不耐,但還是照做了,委實說這座跡裡的一切讓他也察覺到了異樣。
他能確認這裡的建築技藝與龍族相似,卻又不完全一致,這點他倒是不驚訝,龍族當年的建築技藝風格本就是多年的沉澱,在漫長的尼伯龍開辟史,他們或多或能找到些殘存的一角建築跡,然後汲取其中華,形了符合龍族審的建築技藝。
他起初斷定這和那些跡差不多,可越看越是驚訝,因為他所見過的那些早已毀滅的隻剩斷壁殘垣的古老文明,彷彿都隻是繼承了這裡建築風格的一鱗半爪,這裡才是一切的源頭。
這讓夏黎不得不思考一件事,那就是龍族之前的文明。
在當年征戰尼伯龍的時期,這個課題就被提了出來,但一直沒有個結果,因為他們除了能找到部分殘缺的建築骸外,無法找到任何帶有文字記載的證據。
….「剛才薩卡教授在提及洪水從天而降,帶來了四種元素災害時,你的臉變得很難看,你聯想到了什麼?」
零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夏黎的沉思。
「你知道屬於四大君主的滅世言靈嗎?」夏黎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嚴格來說,我們單獨施展各自的滅世言靈,實際的表現隻是對城級別,但滅世言靈的真正意義在於它們是一把鑰匙。」
「鑰匙?」
「打開元素海的鑰匙。」夏黎道,「你也可以理解為多米諾骨牌第一塊被推倒的骨牌。如果我們願意,並且有充足的時間,我們的確可以倚靠四大終極言靈打開滅世的大門,掀起全球級的災變,歷史上我們已經做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