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大家長對校長的觀似乎不差。」他試探問道。

「我並不抗拒卡塞爾和昂熱校長。」源稚生淡淡道，「對昂熱校長本人，我十分欽佩。」

「那大家長為何要同意家族背叛黨？」犬山賀挑眉。

「我也想問，一直最不堅持通過戰爭方式解決問題的閣下，為何會在那場會議上選擇支持？」源稚生反問。

犬山賀啞然。

在那場決定了家族是否與猛鬼眾決一死戰的會議上，他出乎眾人意料地選擇了支持，從這角度看他和源稚生似乎沒甚區別。

他們不約而同跳過了這個話題。

「犬山家主……是如何看待上一代大家長的？」源稚生沉默許久，終是幽幽問了出來。

犬山賀麵一變，看向源稚生的目豁然大變，低沉道：「大家長，這是何意？」

「犬山家主無需多慮，儘可直言。」源稚生淡淡道，「今日談，不會落第三人耳中。」

「橘政宗閣下為家族儘心竭力，雖算不上雄才大略的開拓之主，卻也是守之主。」犬山賀沉道，「若無橘政宗閣下，家族要想擰一繩幾無可能，怕是如今還於之際。」

他說的是實話，在二戰結束後，昂熱在1946扶持他為了日本分部的部長，卻也止步於此，他沒能為上杉越後的大家長。

家族的大家長之位長達幾十年都於空缺狀態，隻因缺乏上三家的統，下五家誰也不服誰，蛇岐八家一直於割據而戰的狀態。

一直到橘政宗出現，乃至是源稚生兄弟二人相繼出現，家族才漸漸出現了凝聚力。

「我從上杉越前輩口中得知，他本該是上三家最後一支脈。」源稚生輕聲道。

犬山賀沉默道：「大家長的統已經得到了證實，確為家族最珍貴的皇。」

他清楚源稚生在暗指什麼，當初對於橘政宗以及源稚生兄弟二人的出現，家族本就抱著極大的懷疑，因為當年上杉越就號稱上三家的最後之人，可最近的十幾年間卻相繼冒出了三位上三家的裔。

隻是有著神的統驗證，再加上後續源稚生展現出的「皇統」，才讓諸位家主不得不信服。

「犬山家主就不好奇我的來源？」

「大家長難道尋到了父母的線索？」

「昨日與政宗先生聊了許久，總算得到了些意外的報。」源稚生麵無表道，「按照他所說，我其實是基因工程的產。」

「基因工程？」犬山賀皺眉，忽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放大。

當年父親還在世時，曾多次在深夜嘆息憂心家族的未來，他也偶然從父親口中聽說當時家族的長老們曾取過上杉越的基因送到德國，試圖通過科技手段打造新的皇，以此取代「不聽話」的上杉越！

但沒聽說這項計劃功，而且這是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事，距今已經過去了七八十年。

「如果是基因工程……那您的父親是？」犬山賀低呼著。

「從緣來講的話，上杉越應該算是我的父親。」

犬山賀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位在談及他那位緣上的父親時，竟會是這般平靜如水，彷彿在說的隻是一個陌生人。

這段談一直持續了長達一個小時。

犬山賀震驚地聆聽著源稚生的講述。

在源稚生的故事中，上代大家長政宗先生某種意義上竟然是家族巨變的源頭，是他帶來了列寧號，導致列寧號沉海底，淪為白王蘇醒的祭品，也是他帶來了蛇岐八家苦苦等待的皇……

到了最後，犬山賀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出這間房門的了。

而在送走犬山賀後，源稚生獨自坐在屋許久，才走出了這間屋子。

他來到了天台頂端，櫻在此地恭候多時。

「順利嗎？」源稚生輕聲問道。

櫻點頭：「很順利。」

源稚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方才他其實欺瞞了犬山賀一件事，今夜並非沒有第三人，在他的安排下，他們先前的一切談都已在偶然間落橘政宗的耳中。

源稚生抬頭著幽邃的夜空，他的眼睛如夜空一樣幽深難言。

就連櫻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