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色炮彈迅速從門口衝過,又被牽引繩帶著退回來,之後才是兩道腳步聲。
被超級毛絨的白色炮彈吸引住視線,辦公室裏的幾個等飯人夠過頭去看,還沒仔細多看兩眼大毛絨炮彈,又看到了自己老板的身影。
依舊黑色西裝筆挺,但一手握著粉色牽引繩,另一隻手牽著走在身側的人的手。
員工:“……”
員工:“?”
注意力瞬間轉移,人往哪走他們就往哪夠,眼睛睜大,悄摸摸又仔細地看著從門外走廊上走過的兩道人影。
和這邊正經西裝不同,被牽著從門外走過的人膚色冷白,身形清瘦,穿著身寬鬆白衛衣,頭上黑色帽子帽簷壓得低,戴著口罩,帽簷下的碎發遮住大半眉眼,但依稀可以看出人應該在笑,抬頭在說著話。
“一萬今天打針的時候可乖,醫生還獎勵了它一根肉條……”
老板不是去吃飯,原來是去接人了。
光顧著看牽著的手去了,沒怎麽聽清楚人說話,兩個人影從門口消失,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減弱,辦公室裏的人就這麽看著兩個人離開。
“……”
在無限安靜的對視裏,直到人回走廊儘頭的辦公室應該有一會兒,幾個人終於沒忍住發出了“wok”的聲音。
最先往門口瞅的人說:“剛才那應該是陳一白吧?”
話雖然是個問句,但實際上完全不用問。
無論從剛才火速飛過的小狗還是那一身打扮來說,無論怎麽看都很陳一白。尤其是聲音,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還因為戴著口罩所以有些發悶,但聲線實在特殊,一聽就能聽出。
原本以為曾經的大影帝是頂頭老板的事已經夠離奇,沒想到明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午,吃個外賣還有其他的意外收獲。
幾個人激情比劃了半天,話沒多說兩句,去拿外賣的倒黴蛋回來了,邊把外賣放桌上邊說:“有兩個騎手在門口吵架,沒忍住多……”多看了會兒。
他話沒說完,其他還在比劃的幾個人言簡意賅對他說:“剛陳一白路過了。”
又說:“就是你特別喜歡的那個陳一白。”
“?”
但凡不看吵架早來一分鐘,說不定還能在走廊上碰個麵,倒黴蛋更加坐穩了天選倒黴蛋的位置,跟著一起激情比劃,淚水止不住地流:“他怎麽來了?”怎麽剛好選擇這個時候來。
這事得問本人以及他們頂頭老板。
大大的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就這麽小半個午休的時間,疑似從某秘書部傳出的八卦瞬間傳遍公司上上下下。
八卦在火速流傳的時候,當事人本人跟著進了走廊最末端的辦公室,把手裏保溫桶放在沙發邊的桌上。
以為有自己的份,陳一萬率先一步在沙發邊蹲下,開始乖巧等食。
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吃過今天的午飯,保溫桶裏的飯菜沒它的份。
把今天自己的自信之作拿出,雖然沒做什麽事但還是辛苦自己了的陳師傅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摘下帽子露出頭亂毛,在沙發上坐下。
坐下後他多看了兩眼辦公室,又轉頭看向透進大片陽光的落地窗,略微摩挲了下下巴,總覺得有些眼熟,淺淺思考後說:“你們大老板的辦公室怎麽都這麽極簡風?”
他公司的老板以及之前去過幾次的其他公司的老板的辦公室都挺花哨,花花草草養不少,各種掛畫也多,和這完全是兩個極端。
許老板轉頭看他:“們?”
陳師傅說:“之前有一個甲方的辦公室也這麽乾淨。”
之前的一個甲方,指前財神。
時間已經過去挺久,他還能記得對方辦公室的模樣全靠自己當時在那邊完成了一幅大作,因為大作順帶記住了辦公室。
但是這邊跟那邊不完全一樣,前財神的辦公室冰冷,完全是一個標準的公事公辦的辦公室模樣,沒有一點人氣。
這邊窗邊有從家裏院子移過來的盆栽,幾朵小花開著,辦公桌桌麵上還有個相框,背對著這邊,看不到上麵是什麽照片,邊上玻璃櫃裏還有瞅著有那麽點熟悉的狗狗零食。
零食很顯然是給一萬準備的,陳白轉頭多瞅了眼背對著這邊的相框,好奇問:“那是什麽照片?”
許老板起身去給他拿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