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沒人應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把人嘴捂著,於是鬆開了。
他手一鬆開,坐著的人應聲,說:“很好看。”
這個人看上去是真喜歡,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之前直播的時候背脊發毛的感覺再次出現,一個有點模糊但不確定的想法在腦子裏成型,某粉試探著出聲:“你該不會……”
他話說得十足的慢和猶豫,一句話憋半天憋不完,於是坐在沙發上的人先開口說話了,道:“可以再試一套嗎?”
“……?”
陳某白的眼睛這下是結結實實地睜開了,往人身上一坐,淺灰瞳孔都地震了那麽下:“還來?”
讓小狗自己繼續在沙發上睡,許斯年帶著身上人上樓了。
回到房間衣帽間,陳某白有幸見到了放在櫃子裏的另一套衣服。
這次是真熟悉,畢竟之前還穿過。
是之前拍戲的時候的那條裙子,黑色的,保管得很好,連帶著那條特長的特細的係帶也在。自從殺青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衣服,也沒想到還有再見麵的一天,被帶著放在衣帽間的櫃子上坐下,雙手撐在兩側櫃子上,他問:“你這打哪來的?”
“從劇組手上買的。”
許斯年取下黑色裙子,一手略微鬆了下領帶,挽起襯衫衣袖,轉身走回,伸手幫著輕輕解下蒼白脖頸上的粉色頸鏈。
辛辛苦苦的陳師傅花半天時間穿上的衣服脫得倒挺快,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
換了一套衣服後又重新被帶著坐回了衣帽間的櫃子上,他側過眼,看著男人的手拿著細長的係帶從自己脖子上纏繞過,又垂眼看向一雙帶著明顯的突起的青筋的手和其上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有點不合時宜地說,他總覺著這手要是稍微一使勁,他似乎今天就得直接交代在這。
黑色係帶在脖子上纏繞幾圈,最終在後脖頸處打了個結,剩下的細長的細帶順著垂下,路過略微突起的蝴蝶骨,又融進其下的黑色衣擺。
露出的背脊上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些微泛著紅,在蒼白皮膚上格外顯眼。
許斯年垂下眼,手指覆上紅痕。
感受到帶著薄繭的手慢慢從背上略過,陳某黑已經猜到接下來的發展了。
身體騰空,裙擺從空中掠過,一側耳朵貼著襯衫布料,還能聽到穩健心跳聲,他一個支棱,在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前率先抬頭咬過人喉結。力道不輕,留下一道清楚的印子。
臥室床頭夜燈打開,暖黃光亮亮起,穿著黑色長裙的人陷進柔軟床鋪,淩亂碎發鋪散開,又被一隻大手輕易陷進發間。
黑色裙擺花一樣綻開,落在白色床單上,和床單還有冷白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呼吸被奪過,在獲得喘息的間隙,他伸手死死夠過身上人脖頸,客觀陳述事實道:“許斯年你變……”
剩下的最後一個字沒能說出,他又失去了自主呼吸權。
大意了,他早該在第一次綁領帶的時候就意識到什麽的。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但許斯年能猜到他想說什麽,應了聲,用實際行動坐實了新添的稱號。
一晚上的時間,陳某白到後來意識已經接近模糊,分不清是因為困還是其他,不記得是什麽時候洗的澡,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換的睡衣,隻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連眼皮都覺得累。
一個常年跑劇組的人已經養成了可悲的生物鐘,早上五點半準時醒,醒了後花半天時間意識到還在休假中,於是又倒頭就睡。
再醒來的時候是上午,因為他的人形抱枕沒了。從很久之前開始和一萬一起睡的時候開始,他就養成了睡覺的時候得抱著點什麽的習慣,手裏一空的時候眼睛瞬間睜開。
眼睛睜開,但瞳孔完全沒有聚焦,他直接胡亂伸手一抓,還真到了人手臂。
還沒睡醒的人手上沒什麽力氣,力道可以忽略不計,剛起的男人還是順著躺回去了,伸出另一隻手柄人睡得淩亂的碎發向後撥,低聲解釋說:“我要去公司了。”
沒睡醒,但大腦裏某部分處理信息的功能還在運作,陳某白撒手了,翻了個身,把枕頭抱走了。
“……”
長達幾秒鐘的消息處理時間之後,繼續安穩躺著的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抱著被子猛地起身,腦子瞬間清醒了,連帶著瞳孔也清明了。
視線對上昨天自己在人喉結上留下的大作,他不可置信一睜眼:“你今天要去公司?”
那個位置連襯衫和領帶都遮不住。
“……”
一瞬間腦子千回百轉,陳白最後往床上一躺,直接開擺。
重新埋回被子裏,他稍稍一擺手:“別人問起來記得說是一萬咬的,好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