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慎對著他點頭示意:“謝了。”
“沒事。”
剛走出教室,就能聽到眼鏡女竊竊私語的聲音。
“嘁,又一個打算跟在靜海深月屁股後麵的家夥。”
◇
經過架空走廊,來到社團大樓,音樂教室在四樓。
江源慎對櫻花樹已經沒了興趣,經過的學生們都穿著相同的製服,在他的眼中仿佛都是同一張臉。
果然和那個男生說的一樣,真的在第二音樂教室裡,發現了靜海深月。
明明穿著一樣的純白水手製服,靜海深月看上去就和其他少女不一樣。
無論是遮著臀部的裙子,還是胸前的黑色蝴蝶係巾,都有一種不太合適她的感覺。
靜海深月既不看書,也不玩手機,隻是雙手抵在大腿上,呆呆地看著木製桌麵,烏黑靚麗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側臉。
她沒有目的性的身影看起來很孤獨,宛如在一片灰色汪洋中,僅此一艘的雪白帆船。
江源慎裝出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走進教室,從桌下能窺伺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白色的室內鞋沒有一點汙痕。
發現他走進來的靜海深月,也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我以為你會早到。”
“我還是找人問的。”江源慎坐在椅子上,和她隔著一個過道。
——先不提時間回溯的事情好了。
靜海深月轉過頭,小臉蛋對著他說:“我以為這是公開的信息。”
“或許我還沒融入這個所謂的公開環境。”江源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木桌上的劃痕,“為什麼要待在這裡?”
“有的同學視力不好,覺得我的背影礙眼,有的同學眼神下流.”靜海深月的小手抵住下巴,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總之在教室裡也沒有人敢和我搭話,在哪裡都一樣。”
江源慎看了看四周,這間音樂室似乎沒在啟用,連鋼琴都沒有。
“因為伊藤學長?還是因為你是皇後?”
“不清楚,這難道就是書上所說從小就是美人胚子的煩惱?美隻會帶來不幸?”
江源慎嘴角一抽,溫柔的嗬嗬笑著,緩和著氣氛。
“.你找我有事?”
靜海深月抬起手指,將臉頰的發絲攏到小耳後:“我們不是約定過了嗎?”
江源慎摁壓劃痕的力道不禁加重。
——她果然存有記憶?現在自己還要裝蒜?
“哦,你說那個。”他模棱兩可地說。
“你看見了吧?”靜海深月站起身來,裙擺隨著大腿而微微起伏。
“嗯?”
江源慎目睹著她來到最靠近過道的椅子上,捂裙坐下。
“雖然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但我放飛的第一盞天燈就是你妹妹江源京子的,她是叫這個名字?”
靜海深月修長的手腳纖細白嫩,工藝品般雕琢的臉格外精致。
她的美有些不食人間煙火,有些異於常人,怪不得每一個與她擦肩而過的人,無不一臉驚奇地凝視著她。
“謝謝。”
江源慎的腦袋咕嚕咕嚕的冒著沸騰的泡泡,自己沒想到靜海深月還記得這件事,心中似乎有一顆齒輪被「喀嚓」嵌上了。
“我和你約定好的,沒什麼謝謝的,不要以為我沒做到。”
凜然的嗓音在身邊響起,那是沉著冷靜,充滿著自信的聲音。
江源慎緊緊挨著椅背,從教學樓時不時傳來學生們的嬉鬨聲,在獨有兩人的音樂教室裡蕩漾。
“因為下雨,島民有為難你?”
“你為什麼也離我那麼遠?在害怕我?”靜海深月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江源慎。
江源慎的右手輕飄飄地抓住一把空氣,沒絲毫遲疑地起身,坐在最靠近過道的那個座位上。
“沒在害怕。”
“你剛剛說什麼?”靜海深月鬆開櫻色的小嘴問。
“天燈的事,島民有為難你?”
“沒有,他們也不敢吧。”
“也是。”
哪一個島民,敢對皇後發脾氣呢?
“你考試怎麼樣?”她突然問。
“第二。”
“我第一。”
“炫耀?”
“嗯。”她點點頭,“對了,在你看來朝空搖杏是怎麼樣的人?”
“怎樣是指”
“比如說她很開朗對吧?還很講禮貌,同時也很親近人,她小時候就是這樣吧?”
“你很了解她?”
“都是一個島上的,總會遇見。”
“那你有見過我?”
“有,你們兩個人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在島上跑來跑去的,想不見的話太難了。”
“這樣,我沒見過你。”
“你們是男女朋友?”
“.還不是。”
“這樣,她和你同班了後是不是出現了成績變差的現象?”
“我是罪魁禍首?”
“是嗎?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的被害妄想症有些重。”靜海深月的嘴角以毫米的距離上揚。
兩人的聊天沒有任何目的,隻是普通的閒聊,普通到無聊。
一直到上課鈴響起,靜海深月才站起身。
“我又要回去了——”
“靜海同學?”
“怎麼了?”
“我和你的約定真的沒事了?”
“約定?我們不是都做完了?”
靜海深月的表情,似乎真的沒明白江源慎究竟說的是什麼
僅此一瞬間,江源慎才明白她真的沒有任何記憶,隻有自己攜帶著記憶。
“.”
“難道你還想做什麼?可是祭典已經過去,我不清楚我還能幫你什麼。”靜海深月困惑地皺著眉頭。
江源慎的腦海中,浮現出靜海深月在地板上,凝視著自己的那副冷靜表情。
「離開知鳥島」。
但現在放棄約定,也許還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然而,記憶中又浮現出那一盞遠去的天燈,那估計是那天唯一一盞離開知鳥島的天燈。
想安然去過日常生活的想法,像一張被烈焰吞噬的紙,燒的一點都不剩。
“靜海同學,你真的想離開知鳥島?”江源慎不由得望向了她。
靜海深月冷豔的雙眸流露出光芒,她朱唇微張,裡麵的熱氣從齒縫溜走。
“你有秘密基地嗎?”她說。
“秘密基地?”江源慎遲疑了會兒,開口說,“我和搖杏以前把一個公園當做秘密基地,隻是不知道那個公園還在不在。”
“我要的,不是你和她的秘密基地。”
靜海深月豎起纖細的食指,清冷的嗓音從白皙的喉嚨中躍出,
“我要的,是我和你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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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