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江源慎去撐個傘報酬就這麼多,且工作本身恐怕不用兩個小時,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早就去了。
梓川孝空倚靠著椅背,盯著江源慎的腰背說:“他說挑了很久,最後還是想讓你來擔任這項職務,所以來找我談談。”
不知為何,江源慎的內心忽然升起一團難以言喻的逆反心理。
他將龍水頭的閥門打開最大,水流聲似乎要蓋過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找你談不和我談?”
“他以為我看上去是一個為了錢,就能逼迫你去工作的養父吧,我給人的印象似乎真的很糟糕。”梓川孝空尷尬地手摸後腦勺苦笑。
江源慎那空無一物的內心深處,突然間開始一點點地沸騰起來,大腦在此刻敏感得有些多餘。
“那個家夥是看我家人死的太多了吧?就一個人留在知鳥島上真是可憐啊,給皇後撐傘一定很有看頭吧?到時候我就會在大家的嘴裡成為賣點,真是太棒了。”
梓川孝空似乎沒預料到他會說這種話,一臉錯愕地望著他。
“......江源?”
“......”
江源慎在憤怒中迅速地恢複了意識,瞬間感到嚴重的頭暈目眩,說的話讓自己都陷入了一種仿佛現實被扭曲了的錯覺。
“你怎麼回答?”江源慎頭都沒抬地問。
梓川孝空倒吸一口冷氣,宛如一尊石像,隻有嘴巴在動。
“我說你不會去的,我幫你拒絕了。”
沒有經過多餘的思考,話語就已經從嘴裡吐出。
“我也一定會拒絕。”
“不是,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梓川孝空的鼻翼抽搐了一下,手指輕輕摩挲著薄紙,“我幫你拒絕隻是出於我的私心。”
“私心?你有什麼私心?”
“當初你不是問過我,到底想不想擁有靜海深月那個孩子。”
“你還記得啊。”
梓川孝空倏忽笑了起來,提高的音量宛如在推動著黏糊糊的氣氛:
“那句話對我來說過於衝擊,哪怕在拉屎的時候都忘不掉。”
江源慎嘴角一挑說:“現在改變想法了?”
梓川孝空雙手抱臂,“不是,我不想擁有她,但我也不希望你擁有她,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私心。”
江源慎不由得發出質疑的聲音,像是一條上鉤的魚。
然而梓川孝空卻突然雙手拍了拍桌子以示話題終止,並揶揄滿滿地指了指窗外。
“看外麵。”
“???”
江源慎走到窗邊,朝外麵看去,有一道纖柔的身影。
朝空搖杏像那一天一樣站在門口,有力翹起的長睫毛隨著眨眼一上一下,胸前的絲巾打的整齊,從裙下探出的,是健康且柔嫩感十足的長腿。
她看見了江源慎,倏然便笑起來。
兩片薄薄的唇瓣在笑,杏仁形的眼睛在笑,腮上的酒窩也在笑。
在篩過清晨薄霧的晨光中,能看見那潔白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
“她什麼時候在的啊。”江源慎此刻的心臟忽然加快跳動。
“我想想......六點半吧?”
“那不是一小時前嗎!你也不讓她進來坐坐!”
“人家想進來早敲門了啊!她恐怕是怕我,明明以前我也經常看見她和你一起瞎跑的。”
“飯菜自己煮,我走了!”
“喂,我不會煮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