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搖杏,那我們在學校等你咯,喂!臟女人彆伸舌頭舔我!惡心死了!”
司機像是等不及了,立刻將車門關閉,開著車保持六十碼的速度離開。
江源慎把胯下的自行車騎的很快。
風很大,耳邊呼呼作響,感覺額頭的劉海要飛走了。
視野中的公交車逐漸變小,最後消失在拐角。
他注意到了獨自一人待在公交車站的朝空搖杏。
她的書包垂在身前,時不時地踮起腳尖,時不時地撩起被風吹到臉上的發絲,時不時地低頭思量。
行為太過自然,反而顯得不自然。
江源慎下意識地輕輕摁下刹車,來到公交車站。
“朝空。”
“好巧。”
朝空搖杏薄薄的唇瓣間,隱約可見潔白的牙齒。
“你沒上車嗎?”
“運氣好差,滿員了。”
說完,朝空搖杏的嘴裡含了一口熱氣,就連呼吸都戛然而止,凝視著江源慎那張乾淨清爽的臉。
帶著煙囪的柴煙如狼煙一般嫋嫋升起,遠方山丘上空被驚動的雀鳥,融為天空的斑點。
她的小臉如同鋪著一層薄薄的膜,隻要輕輕一掀,不自然的地方便暴露無遺。
江源慎勉強地抬起手扶住額頭苦笑道:“是嗎?我還以為你特意這裡等我。”
朝空搖杏見他這幅模樣,被嚇了一跳,像雛鳥吞食般迫不及待,清秀的耳邊,發絲都在激動地搖曳。
“是的!我就是在等你!我看見你過來就想等你了!”
隨之吐出的情緒,如同煮過頭的綠豆,圓圓的,飽滿到一捏就碎。
江源慎看了她一眼,淡白色的水手服,胸前的蝴蝶結打的整齊,隔著衣服都能一目了然的身材曲線。
“現在安慰我也晚了,是我自作多情。”
“我是認真的!我是在等你!你好好相信我的話啦!”
朝空搖杏急的臉紅直跺腳,黑色的樂福鞋竟令人生出踢踏舞的錯覺。
江源慎忽然一笑,她秀麗的黑色短發和麥色肌膚相映成趣。
“我開玩笑的,上來。”
“一點都不好笑!”
朝空搖杏小巧的眉頭明顯在聳動,光潤的櫻色嘴唇歪向一邊,站在原地像是在生氣,喉嚨像貓一樣咕嚕咕嚕作響。
江源慎微微俯下身子,雙臂撐在車頭上笑著說:
“話說回來,公交超員違反道路交通法,但是兩個人騎自行車也是違反道路交通法。”
朝空搖杏彆扭地嘟起了嘴唇:“......沒辦法,漫畫裡大家都是這樣的。”
“隻是漫畫的世界吧。”
“話是這樣......但是我不想這麼想,這就是我懵懂的少女心吧。”她倔強地說。
“嗯,聽上去是這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算了,我們趕緊走吧!”
強有力的斷言,江源慎勉勉強強接受了,自行車在她坐上的片刻微微下沉。
他載著朝空搖杏往學校的方向騎行。
“如果被伊藤警官發現了怎麼辦?”
“那我們就下車推著走。”
“一直推著走?”
“一人一個車把手,一直推著走。”
也許是因為行為太可笑了,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