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多點自信吧。”
“什麼自信?”
“健康大腿的肉質自信。”
“我又不是豬!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取悅女生!”
“真過分,明明是你纏著我的。”
朝空搖杏輕輕搖晃著雙腿,如夢囈般說:“我知道很過分,但我不希望你和靜海深月扯上關係。”
“你吃醋了?”
“我腳踹你喔。”
江源慎伸出手阻止她要踹過來的腳,開口說:“其實我覺得你不比那個皇後差。”
朝空搖杏嬌小的身體忽然緊繃,像隻豎起耳朵的兔子,雙手緊緊拽著裙擺,紅著臉說:“你不用討好我。”
“比起那個我從未接觸的皇後,我現在更了解你,老實說搖杏你很可愛。”
“又在亂說話......”
“如果你很醜我不可能來這裡,男生都這樣。”
“虛偽~~~”朝空搖杏的鼻翼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掏出手機說,“今天這麼難得,作為紀念來拍張照吧。”
“好。”
◇
在朝空搖杏的房間裡一番閒聊後,江源慎就準備離開。
就在下樓的時候,大廳裡的朝空政宗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還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
一樓的窗戶都敞開通風,已經嗅不到酒味。
江源慎很是驚訝,之前見他還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
“小慎,我送你出去吧?”
朝空政宗說完,就從他身邊穿行而過,自顧自地走向車庫。
江源慎看了眼站在樓梯間的朝空搖杏,她以一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說「麻煩你了」,便邁開腳步上樓。
一輛本田幼獸CC110通勤摩托車從車庫中被推出來。
江源慎看著眼前的小摩托,純粹的黑白色調,外觀乾淨簡潔,比例協調。
“好久不見小慎,我經常聽搖杏說起你。”
“久疏問候。”江源慎瞥了二樓的窗戶一眼。
朝空搖杏正一手悄悄地拉開乳白色的窗簾,像是捉迷藏一般露出半邊側臉,沉默地盯著兩人看。
摩托車被打響。
“坐上來吧,你要去哪裡?”
“附近的超市。”
幼獸的體重隻有105公斤,承載著的物體卻有140多公斤。
但車座很寬大,坐姿出乎意料的輕鬆。
摩托車在街道上馳騁,時不時顛簸。
往前一段路,視野中便全都是居民屋和商業店了,隻能從房屋間隙中窺見大海。
“你在東京生活的很好吧?過的怎麼樣?”
“還行,我學習的同時也經常去鍛煉,籃球足球什麼的都有玩一玩。”
“真好,但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在東京過的不開心嗎?”
瘦弱的男人發出低沉的聲音,江源慎情不自禁地看向後視鏡,結果和他對上了視線。
但很快,朝空政宗就彆開了視線。
“中菜阿姨呢?”
江源慎覺得沒必要回答「為什麼回來」這個問題,因為想回來就回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動機。
朝空政宗沉默了會兒,良久開口說:“你沒聽搖杏說?”
“因為她沒說,所以我沒問。”
在小時候,朝空中菜經常過來照顧江源慎和江源京子兩人,還教會了江源慎怎麼做家務和料理,印象裡是個很賢惠的大人。
“去世了。”眼前的瘦小男性突然開口說。
江源慎愣了一會兒,但還是淡淡垂頭。
“這樣。”
或許是因為失去的人太多,自己竟然對此沒多少情緒觸動。
“如果將來在知鳥島過得不開心,不如把搖杏也帶走怎麼樣?”
逆流的風帶著他枯啞的聲音在耳郭內呼呼作響,江源慎在一瞬露出驚訝的表情。
“什麼?”
“哈哈抱歉,我開玩笑的,我可舍不得。”
朝空政宗直直地凝視著前方,因酒精的原因,略呈紫色的雙唇被風吹的一張一合。
「逃跑」——
這個詞突然在江源慎的記憶深處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