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我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她倔強地揚起視線以賭氣的語調回應,結果目光剛交彙便落荒而逃,灰溜溜地盯著某個人的黑色旅行包。
江源慎露出苦笑。
“我們要去尖閣灣?”
黑澤憐愛閉上嘴,將手機放進包裡,漂亮的指頭彈了彈江源慎的額頭。
“很痛誒!”
“就是要你痛,要長點記性。”黑澤憐愛的臉上露出稚童般溫和的微笑,“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什麼?”
“你說我任性是事實,因為我天生聰慧,家庭美滿,我有這個能力去任性。”
江源慎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的黑澤憐愛,突然想到什麼似地捏了一下她白瓷般光澤的小臉。
宛如軟滑透明的凝乳,捏上去水嫩嫩的。
這個動作讓兩人不約而同愣住了。
“.”
“.”
黑澤憐愛在這一刻顯出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小臉驀地染上紅霞。
她為了藏起火辣的臉頰,隻抬起濕潤的眼睛看過來。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連江源慎都開始緊張,喉嚨和耳根都熱得像是有火在燃燒。
“你在做什麼?”
很明顯黑澤憐愛想擺出一副冰冷責問的態度,可到最後隻擠出一絲微弱的聲音,聽上去更像是在曖昧撒嬌。
那氤氳著水氣的嫵媚目光直直刺進江源慎的胸膛,表情也越來越緊繃,他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
一切都顯得很突兀,他懷疑自己的臉估計也紅透了。
“因為.感覺你的臉很像小孩子?”
“你這是什麼話?嘲笑我?”黑澤憐愛挑起眉頭瞪著他,紅著臉囁嚅。
她的臉像一頭栽進草地上,鼻頭都顯得紅通通的,讓江源慎沒忍住想笑。
“再怎麼說你也是女孩”
“笑?你笑?”黑澤憐愛的表情迥變,立馬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他的臉頰拉扯。
江源慎一手抓著吊杠,一邊把臉往下拉。
“好疼好疼——!”
“讓你明白我心裡有多難受!”
“真的疼啊!”
兩人在擁擠的車廂裡哄鬨,車廂內的人都紛紛投來各種意味的視線,其中也有知鳥高中的學生。
“那是江源和黑澤?”
“他們是出來約會的?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閒言碎語,江源慎的話語從被她拉開的嘴角裡漏出。
“吾們繼續去尖閣灣.?”
黑澤憐愛覺得好笑般地鬆開手,蹙起高傲的眉毛,端詳著他說:
“我也沒看多久,不是很明白那裡。”
江源慎一手揉著紅腫的臉頰:“那我們下一站下車,繼續按原來的路線走?”
“好。”
在下一個車站下車,兩人又重新原路坐回去,顯得愚蠢。
來到了高瀨車站。
剛一下站台,海風便送來堆疊在岩礁上的海浪聲,三三兩兩的白色點簇在碎石灘上行走。
知鳥島的夫婦岩隻是一處普通的景點,東瀛全國各地都有夫婦岩,知鳥島上的夫婦岩知名度並不大,但也算是打卡留戀的地點之一。
深藍色的大海反射著沉重的金屬光澤,海浪泛起的銀白色泡沫衝刷到旅人的腳下。
“哇!水好舒服!”
能聽見他們愉快的呼喊聲。
江源慎望向身邊的黑澤憐愛,她修建整潔的粉白指甲,沐浴在五月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右邊的那個是夫岩,高23.6米,左邊的是妻岩,高23.1米,兩座山峰緊相依偎,中間的稻草繩稱為「注連繩」,每年5月、9月、12月都會更換,到時候會舉行儀式,換下的稻草繩據說有皇後的祝福,能保佑夫婦生活美滿。”
“看來你補習花了不少時間?”黑澤憐愛略有深意地輕笑著。
“其實我一用功,什麼亂七八糟的知識都能給它吃掉。”
江源慎察覺海風正將少女的甜膩氣味往鼻子裡送。
黑澤憐愛指著聳立在海麵上的夫妻岩,毫不留情地說:
“不過與其說是夫妻岩,更像是兩個大石頭。”
“這句話可不要在這裡說喔,小心遭報應。”
“哪裡有錯,本來就是兩塊普通的大石頭。”黑澤憐愛微微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在鳥居前拍照留戀的旅客,“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在結婚前隨便說沒啥,也找不到能報應的。”
江源慎隻好用玩笑話敷衍過去,這時——
“這位小姐,要買一截稻草繩嗎?”
一個戴著鬥笠的男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硬是擠進兩人的對話。
他的腰前係著竹籃,裡麵放著用透明袋子包裹起來的小截草繩。
黑澤憐愛瞥了他一眼,沒有絲毫興趣地說:“不要。”
然而那男子卻絲毫不慌不忙,笑著說道:
“這草繩凝結了夫妻岩的神力,並且得到皇後的庇護,它能保佑您和這位先生永結同心,愛情如岩石堅韌,買一個吧,才八千円。”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黑澤憐愛的小臉倏然緊繃,稍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我給你買一個,你自己和他永結同心去!”
江源慎:“.”
“小姐,就算不是他,您也可以買回去留存著,買個神明的庇護嘛。”
“信神明不如信我。”黑澤憐愛微微挺起胸部,十分自信地說,“彆說一個夫妻岩,十個夫妻岩我都能造出來,不就是二十塊石頭的事?”
男子將伸出的小截稻草繩子收進盒子裡。
“.小姐,你這話可不行,對神明太不尊重了。”
黑澤憐愛微微挑起嘴角。
“你新年去參拜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三千。”
“你那麼相信神明為什麼不把家產全部送上去?你隻參三千就說明你根本也不信,你隻是在作秀。”
“.”
那售賣稻草繩的男子啞口無言,眉頭一皺苦著臉轉身走了,繼續對石灘上的其他人售賣。
“我說你啊.”江源慎扶著額頭說,“很多人都知道是假的,但總是要有個心靈寄托,特彆在這種場景說這種話,會很掃興的。”
黑澤憐愛不屑地單手叉腰說:“我又沒錯,再說了,他一說有皇後的庇護,我就更不想要了。”
正當江源慎覺得這裡不能待的時候,有一道更加清晰的聲音傳來。
“江源同學?”
在石灘上,一個挽起褲腳,手裡還拿著石頭的女生正盯著他看,是瀧光尚子。
在她身邊的,還有清水健和春芽真美,唯獨沒見朝空搖杏。
沒沒有票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