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周奕吹塤時,我們將其打斷,就能破壞他的手段,問題就在於,旱魃雖然被他帶走,但那旱魃好像不反抗他?”我又說。
“沒有不反抗人的凶屍,唯有一個可能,他們有共同的目的。”柳昱咒平靜回答。
我臉色變了變。
共同的目的?
我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不安的說:“我?”
轉念一想,柳昱咒所說的還真沒錯……
旱魃最開始,的確是被控製帶走的。
可我到城中村之前,它也一直在棺材裏頭,並沒有撞祟什麽人……
一直到我和金尺大師去了後,城中村才出問題!
強壓住這不自然的思緒,我低聲說:“我可以牽製住周奕,柳道長你對付旱魃。”
柳昱咒不開口說話了。
不多久,車便到了城中村外。
柳昱咒下了車,不用我說話,他好似察覺到了什麽,靜靜的感受著。
我站到了柳昱咒身旁,瞅著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喧囂的城中村,心頭那股子悸動,稍稍平息了一些。
“那個喜歡殺人的和尚,等今夜之後,我們去辦。”柳昱咒忽而開口。
“行。”我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嘀咕道:“不知道老禿驢會不會跑,不過,他應該不舍得跑。”
柳昱咒神色不變。
陽光從高懸於頂,逐漸開始傾斜。
期間我聯係了唐克一次,讓他去一趟爛尾樓那裏,將四輛車開到我們所在的這城中村,順道再圍著車旁,多放幾輛載滿泥土的卡車。
開始,唐克顯得很疲倦。
我交代完了之後,又說了,我已經找到周奕,讓他不用忙活了,另外還講了,儘快解決了周奕,我可能還會送金尺大師給他歸案。
唐克語氣頓時興奮起來,問我要不要人手?
我趕緊拒絕,讓他別派帶槍的來,便掛斷電話。
臨傍晚時,我去買了點兒吃食回來。
柳昱咒沒吃我的東西,隨身拿出來乾糧吃了。
我一點兒不覺得他做作,因為我曉得,羌族的乾糧挺好吃的,比我這些強多了。
填飽了肚子,天差不多徹底黑了。
柳昱咒輕咦了一聲,說:“有些奇怪,怨氣弱了。”
我臉上笑容不少,說:“不奇怪,不奇怪,四宿土鎮壓在四方,還有我畫的符,減少了這旱魃對村民的控製,我們能少很多麻煩,就對付正主就行。”
柳昱咒看了我一眼。
他的麵紗很薄,隱約能瞧見下方的眼睛和五官輪廓。
我總覺得,柳昱咒好像要說什麽一樣,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多言,便徑直朝著城中村內走去!
村子外沿,一個人都沒有。
我逐漸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可走了百十米後,我開始不自在起來。
因為村子內圈,快接近旱魃和周奕所在養豬場的範圍,黑漆漆的夜空上,縈繞著一層烏壓壓的暗雲,仿佛隨時會落下傾盆暴雨!
等到了養豬場附近,路上烏泱泱的站滿了人。
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著青色的絨毛,或多或少和那旱魃有些相似!
他們全都睜大了眼珠,幽幽地盯著我們。
尤其是他們的額頭上,居然還有一道泛青的血跡!
好像是旱魃的血液一樣!
低沉嗚咽的塤聲,在周遭回蕩,融合在了風聲之中……
我臉色變了,自己弄巧成拙,讓四宿土鎮壓四方,結果導致旱魃縮小了撞祟的圈兒,怨氣更集中?
以至於被撞祟的村民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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