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太聽著這些話,身體搖搖欲墜,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臉色白到幾乎透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是愛你的,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可能不愛你。”
溫珩聽著她這些話,唇角諷刺勾起。
也許是有那麼點母愛的,可惜在溫成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呆呆地看著地麵,眼神如枯井一樣,沒有半分波動。
溫太太見他不說話,著急地探著身體去看他的臉,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整個人愣住了。
絕望,麻木,了無生趣。
她從沒在兒子眼中看過這樣的情緒,見過最多的就是溫珩倔強憤怒的模樣,可是現在,他連憤怒都沒有了。
溫太太一下子慌了,又一次想起了薑明珠的話。
他的身體被折磨,精神被淩遲,起了輕生的念頭。
也許再關兩天,溫珩會被逼到發瘋自殺。
溫太太連忙起身,找來傭人,將房間裡所有尖銳帶棱角的東西都挪走了,甚至連床單和多餘的衣服都清空了。
就怕溫珩會用這些布料做成繩子輕生。
溫珩看著她這舉動,聲音薄涼:“做這些有什麼用,我如果真的想死,你攔得住我嗎?咬舌自儘也能死,你要不要讓人把我的嘴堵住?”
溫太太身體一僵,湊到他麵前,痛心疾首:“你非要說這些話紮我的心嗎?你要是乖一點,這些懲罰都沒有……”
“我不服,這是我的身體,我的命,我為什麼要服。”溫珩表情依舊淡然,卻仿佛像石頭一樣冷硬。
“你想讓我變成你這樣嗎?他高興了哄一哄,不高興了往死裡打?那時候我還是人嗎,不,那是畜生,是玩物!”
溫太太被吼得心神俱顫,久久回不過神來。
終於,她動了,摸了摸溫珩的頭發:“你病了,她說的沒錯,你病了,我給你找醫生。”
她?哪個她?
溫珩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突然聞到溫太太身上多了一股藥味。
清苦冷淡中透著若有似無的花香。
他突然精神猛地一震,用儘所有力氣,死死攥住溫太太的手腕:“剛剛有人來找過我了,對不對!”
是薑明珠,對不對!
他最後一句沒敢問出來,怕得到否定回答,但是眼神裡明顯有了亮光,像是沙漠中絕望的旅人看到了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