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嬌喝一聲。
小賊們怕冷。
但他們更怕小朵的小刀。
一咬牙,光著腳,赤著身,衝到車下的寒風中。
一到車下,幾個人立刻便朝著候車室的方向跑去。
而麻杆一邊跳著腳,一邊指著小朵大罵:
“你個賤人,你給老子等著。你看陳爺怎麼收拾你的……”
小朵不屑一笑,轉身就走。
陳永洪和老黑,跟在小朵的身後。
至始至終,這三個人誰都沒理我。
倒是沒走幾步,陳永洪忽然回頭。
我以為他要和我說什麼。
可沒想到,他對我豎起中指,說了四個字。
“重色輕友!”
我不由苦笑了下。
跟著齊嵐,回了我們的車廂。
鬨了這麼一出,也沒心情再喝酒了。
我躺在臥鋪上,準備休息。
而齊嵐則拿出一遝打印好的a4紙,躺在那裡翻看著。
“你看的什麼?”
我隨口問了一句。
“一本網絡小說,沒有實體出版的。我就讓人打印下來了……”
說著,齊嵐放下她的“小說”,起身看著我說:
“小六爺,你想沒想過。有一天,把你在千門的這些故事寫下來?”
我搖了搖頭。
“沒想過!”
“其實寫下來也挺好的。名字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我做老千的那些年》。你覺得怎麼樣?”
嗯?
我覺得,不怎麼樣!
…………
去車站接我們的人姓胡,叫胡忠全。
四十多歲,剃著板寸。
看著就是個江湖上的老油條。
雖然是一臉橫肉,看著就不像善類。
但卻很會做人。話沒出口,都是開口先笑。
據齊嵐說,這人在奇塔河也算是一號人物。
開著這座小城唯一的,一家勉強算上三星的酒店,珊瑚酒店。
並且,還經營著這城市裡最高檔的飯店。
彆小看這酒店。
這裡出入的,都是當地的達官顯貴。
就連政府的主要接待,也都放在這裡。
由此可見,胡忠全的人脈非同一般。
而奇塔河人的熱情,完全體現在了酒桌上。
沒等到中午,胡忠全張羅的接風宴就開始了。
來的人,齊嵐都很熟。
有開礦的礦長,洗煤廠的廠長,還有國礦的主要領導,以及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人很多,酒喝的也不少。
這些人對齊嵐倒是很熱情,對我隻是正常的敷衍。
倒是有一個人,我挺好奇。
這人是某國礦的常務副礦長,姓崔,大家都叫他崔礦。
他四十左右歲,又高又瘦,戴著一個厚厚的茶色眼鏡。
齊嵐悄聲給我介紹說,崔礦是某雙一流大學畢業,當年數學滿分。
他也是奇塔河國礦中,最年輕的副礦長。
據說,很快就能扶正。
而他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一個是這人對打火機,似乎有種獨特的癖好。
在酒桌上,我就見他拿出不少於,三個不一樣的響銅打火機。
每次點煙,打火機都會傳出“鐺鐺”的清脆響聲。
再有一個,這人是高度近視。
他摘下眼鏡時,整個眼睛,已經完全變形。
旁邊的人和他開玩笑,拿走他的眼鏡。
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能用手一點點的摸索。
這酒局一直持續到傍晚六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