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嗬嗬笑著沒直接回答:「中國高中開始文理分科,文科是歷史、地理、政治這些,理科是物理、化學、生物這些,哦、還有數學英語語文是通用學科,我是學文科出身的,就是高中最後兩年我已經放棄了對物理、化學的學習。」
齊達內耳朵聽著王艾的話,腦子裡已經在反駁剛才他自己提出的設想了。
果然王艾接著道:「一直到我去米蘭,之前在德國、西班牙和英國我都是繼續學習文科,包括文學和哲學。但到米蘭之後我感覺我還想上學,但不想接著學文科了。一方麵是因為我已經兩個博士到手了,哲學方麵更多的需要自行探索,上學學不到什麼了。另一方麵我也厭倦了,同樣的東西不斷重複就會疲勞,對大腦的刺激也降低了、沒有新鮮感了、沒有學習知識的快感了。所以在義大利,我換了理科。」
說到這,王艾在齊達內驚訝的目光中說道:「但我有點擔心學不下來,到時候無法畢業被人嘲笑,於是選擇了一個比較淺顯的跨界的學科,嗯,農業環境科學。啊!很吃力的,我現在回憶起來都滿是痛苦,但也有許多的成就感,我終於還是用三年時間補回來了高中放棄的東西。然後到德國,我更進一步,選擇了讓我畏懼的數學專業。那是一個更吃力、更痛苦,但也更有滿足感的過程。如果不是家裡忽然有了重大的科研任務,我本來還想繼續上學的,繼續拓展新領域的。」
王艾樂嗬嗬的接著道:「這是一種習慣,一種不斷開拓新知識領域的循環,我大概是上學時候養成的思維定式,認為這種循環是一件好事。所以哪怕痛苦,我也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種循環,讓它不斷滾動,也讓我的畢業證書越來越多。」
「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我完全能理解你從中獲得的快樂。」齊達內說到這忽然搖了搖頭:「但是很遺憾,這種方法好像隻適合你自己,因為你不斷的拓展知識領域,不斷的鍛鏈思考能力,所以你才能通過間接的觀看比賽快速了解球隊。可是對許多球星而言,給他們大把時間讓他們去考教練證他們都做不到,嗯,包括我,也很難的才考下來。」
齊達內自黑了一把,王艾笑了笑沒接茬起身走到一旁的單槓前,彎腰把一塊槓鈴片用粗大的繩子拴好,然後掛在雙腳上,齊達內震驚的看著王艾做負重引體向上:「為什麼你在俱樂部從來不這麼練?」
「因為這是我的秘密。」王艾笑道。
齊達內愣了一秒鐘大笑著點頭:「謝謝。」
在王艾練完了四組單槓動作後,下來開始扛著槓鈴做深蹲,齊達內來了興致也跑到蝴蝶機上做了幾組,一直到王艾做完了深蹲,開始扛著槓鈴蹲馬步的時候才略帶驚奇的道:「你這是力量和耐力一起練?」
「對,實在沒時間一項項單練了,隻能組合。」王艾神色輕鬆,但身上的汗水從各處冒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健身房的地板上。
齊達內看了看手錶:「你練完就要睡覺了吧?那我抓緊時間和你說一下我最近的輪換設想。」
王艾蹲了20分鐘,齊達內也斷斷續續的說了20分鐘,包括隊伍現在的問題、下一步歐冠、聯賽同時到來可能麵臨的問題,以及他的輪換計劃、他對球隊戰術調整的目標和目的等等。
這畢竟是齊達內上任以來和隊中頭號球星的第一次私下溝通,不管王艾脾氣多好,他的實力和為球隊做的貢獻擺在這,齊達內必須以這種姿態取得諒解、獲得支持。
不參加上午訓練、自行訓練還成果斐然的王艾,是遊離在教練掌控邊緣的。這種關係處理好了就是球隊和教練的外掛,處理不好就是炸彈。
齊達內說完了,王艾也練完了,他很是沉重的放下槓鈴,直起腰身呼吸了好一會兒:「教練,感謝你這麼坦誠的告訴我你的設想,這會讓我接下來的比賽能更好理解你的意圖,執行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