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哈哈樂了一聲,請眾人在三樓臨窗的大客廳坐下喝茶:「其實吧還有一方麵原因,就是我在哪個球隊都呆不長,不像別人似的一呆就是七八年、十來年的,那可以儘情凋琢,我這真要裝修用半年,然後過一年半我就走了,就太虧了,所以還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處理吧,等走了賣了也不心疼。」
「聽說你以前的房子都留著呢?」賀煒也拿出了一點採訪的態度。
「有的留著、有的賣了,慕尼黑的就賣了,一年不住也得交好幾十萬歐,而且走了以後我一回都沒回去住過,如果有事兒住酒店也就行了。」王艾請大家吃水果,然後接著解釋:「科巴姆的房子、米蘭的房子、倫敦的房子早早晚晚我估計都得處理掉,起碼這種大房子我是不準備保留的。」
「你過的也太省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像你這麼高收入的人會因為房產稅的負擔而賣掉房子的。」
「因為我的底色還是個窮人。」王艾很坦蕩的道:「思維有滯後性,不會隨著物質的改變而同步改變,再說我不覺得窮人思維有什麼不好,就像有些人那樣夏天空調開到18度,家裡電燈從來不想著滅……我也有錢足以抵償這點消耗。可問題是,你消耗的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是大眾的。比方說我們國家居民電價是有國家負擔一部分的對吧?如果一個人有錢就隨意浪費,他不僅是浪費他自己的,也是浪費國家的、浪費大眾的。還有糧食,各主要國家都有糧食鋪貼,浪費糧食也不僅是浪費自己的錢。更極端一點說,如果一個人有錢到了可以把一個國家全年的糧食都買下來,而且他真的買下來了,那麼理論上說他可以一把火把糧食都燒了,他有錢嘛,而且好像世界各國並未出台禁止的法律,但他能不能這麼做呢?」
見幾人思考了,王艾也不著急,拿起一根香蕉吃起來,吃完了放下皮:「浪費從來不僅是個人的事,節約從來都是事關大眾的事。所以我覺得看到浪費心疼是個好習慣、好心態。再說,人有旦夕禍福,誰敢保證我永遠這麼有錢呢?沒準兒因為什麼事兒一下就窮了呢,那我有現在這個心態,到時候接受起來也會比較容易。」
賀煒看看林龍,林龍一拍大腿:「開攝像頭好了!」
「你們省省力氣吧,明天不是要去俱樂部採訪了嗎?一大票巨星夠你們玩的了。」王艾擺擺手:「明天遼少最佳陣容就來了,你們記得多給孩子們點鏡頭,萬一裡邊能出來個未來國家隊的當家人,你們也算提前投資了。」
「你辦幾年了?」《體壇》副總編忽然問道。
王艾注意到他和他的秘書都拿出了記事本,知道這就算是採訪了,於是也認真了一些:「10年世界盃奪冠以後,嗯,六年了。」
「成材率怎麼樣?」
「嗯,還行,最早的一批已經有踢中超的了。」王艾主動道:「其實我這種模式和我隊友那種比較正規一點的訓練營比起來還是差一點的,因為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帶他們,我通常隻能一早一晚的我自己訓練的時候讓他們跟著。再說,我總換地方,這個短期訓練營也穩定不下來。好在我來的地方都不差,就當幫他們開闊眼界吧。」
「豈止是不差。」副總編輯一語中的,眾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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