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多年、王艾秒懂,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還別覺得別人能把這份機緣玩兒出花來,我就浪費了,我跟你講,從你這麼想的一開始你就錯了,你就歪了。大領導什麼人?那兩位都是一步步上來的,在聰明人中打滾殺出來的,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兒沒見過?你心思一歪,人家馬上知道,這份機緣馬上就明碼標價了!你拿人家當客戶,拿機緣當商品,人家也這麼對你。」
許青蓮思考了一會兒,不禁點頭,但看王艾得意的樣子又氣不過:「你求過沒?」
「沒有。」王艾搖頭:「公事兒,私事兒都沒有,我和領導在一起不是談工作就是談學術、談生活,其實除了足球我基本都是匯報、聽指點。」
「那你這份機緣想求什麼?你都不用。」
王艾嘆口氣:「求個心安吧,我寧可一輩子不用,關鍵時候心裡有底就行。當初黃欣出事兒我敢放話說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報復,憑啥?就憑我知道領導一定挺我!」
說到這,王艾憐愛的看著許青蓮母子:「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羊、一種人是狼,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周圍一圈全是狼。可我不想當狼,不想欺負人,就想做個羊,可我不想被人吃怎麼辦?就得和老虎交朋友,老虎不能隨時看著我,但隻要心裡有我就行。」
許青蓮若有所思:「查理七世信任農家女讓娜·達克,卻出賣了聖女貞德。」
王艾聞聲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國家是國王的,所以他愛國,國家是農民最大依靠,所以他也愛國,但國家不是領主的,領主也不怎麼依賴國家。」
許青蓮聽到這搖搖頭,低頭看看睡了的孩子,整了整衣衫:「也好,我們現在什麼也不缺,能維持如今的生活就很好了,我其實也是個農家女,小時候做夢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樣子,所以就放在發射架上吧,很好。」
王艾嗬嗬一笑,靠在椅背上:「我還想,等我退役了沒事兒找領導喝茶唱歌呢,純粹一點,就像過去,多好?整天算計來算計去,情誼都沒了,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說呢?」
許青蓮一笑:「人活著,還是要一些真誠的東西的,你需要,其實領導也需要。也許正因為你一直這麼透明,所以領導才喜歡你,願意見你,願意和你說話,也願意隨手指點你。畢竟,誰也不喜歡一肚子算計、還算計自己的人,也不喜歡充滿交易味道的談話。」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王艾伸手越過走道摸了摸許青蓮的手:「你爸就是這麼對我的,我也是這麼對領導的,彼此都留了體麵,靜靜享受情誼的美好。可真要到關鍵時候,你爸有事兒找我,我能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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