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妮聽著點頭,王艾接著道:「但他介紹的人不能侵害我的利益,我答應的隻是付出一點時間,讓他藉助我的知名度提升一下自己,而不是讓渡我的商業利益給他。這一點,凡是明白事兒的都懂,剛才的通話中不用明說。」
「為什麼不能明說?」
「明說就等於拒絕,因為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我非要明確說出來那就是指責對方,為拒絕做鋪墊。」王艾打了個手勢:「以我和這位領導的交情,包括我家公司與他的工作往來,他和我之間不具備讓我讓渡利益的價值,他也不該這麼想,不能這麼想。別說是這種私人事情,就是公事,也得講究一個禮尚往來,講究一個尺度。比如這些年國內一直有各種部門或者組織要求我做他們的免費代言人,什麼大使之類的,最終我誰也沒答應。因為這也是一種對我商業價值的侵奪,我的知名度、老百姓對我的好感也是有尺度的、或者說是極限的,公益的會攤薄我商業的。我寧可捐款,寧可在日常接觸中態度良好,去製造一些與公益啊,或者一些部門的良好關係的小故事,也不會正式接受邀請。」
雷奧妮聽的頻頻點頭:「那如果領導想的和你不一樣呢?或者說人家想的就是介紹人來侵奪你的商業利益呢?」
「中國人有句話,公道自在人心。什麼意思呢?就是這個社交道德不是我一個人遵循,是大多數人都在遵循。我不答應,大家認為我做的不妥,可如果對方不滿足於蹭我,而是要伸手進我兜裡,那麼不妥的就是對方,我拒絕就是正確的,就有道義優勢。」
「道義?道義能大過權力?」
「權力的根基是道義。」王艾說到這笑了聲:「中國是個超大國家,越大的國家內部矛盾越多,越需要一個廣泛接受的價值觀來統帥。權力正是來源於價值觀凝練的道義,並要尊重和保護道義,不然就會被取代,內部叫順天應人、外部叫替天行道。哪怕歷史上的秦朝以暴力著稱,但也是隻在強推秦國的道義,隻要在秦國的道義範疇內,權力就不能任性,比如商鞅就割了公子虔的鼻子。」
雷奧妮癡癡的聽著,半晌才晃了晃頭:「我還是覺得歐洲這種強盜作風比價簡單,我拳頭大我就有理,中國這種太複雜了。」
王艾想了想:「你可以理解為歐盟的終極版。」
「還歐盟?不解體就不錯了。」雷奧妮笑道。
說笑了兩句,王艾重新點開視頻,拍著雷奧妮的手:「放心吧,這些瑣事雖然招人煩,但也是少不了的,我還不錯了常年在國外,我那幫隊友才慘,三天兩頭的有人上門,煩都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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