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王艾在臥室洗浴間的大浴缸裡閉目養神琢磨著明天要寫的信件。這些日子他每天上午寫完,雷奧妮和康絲誰有空誰就幫著看,然後發給身在bj的許青蓮。下午王艾去訓練,她們姐妹就一起商量,附上修改意見給王艾參詳。許青蓮也開始動筆了,她的信也會和王艾商量。
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行文重點,在這個寫信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些計劃時被遺漏的人,比如古巴的菲德爾同誌。
自從兩年前王艾去過古巴拜訪以後,就經常會收到他的來信,不過與馬拉度納相比王艾更內斂一些,歲數也更小,而此時菲德爾同誌的歲數已經很大了,所以通信頻率沒那麼高,大概一年兩三封的樣子。通常他會詢問王艾一些體育文化界的理論問題,王艾回信除了這些還會說一旦逸聞趣事,另外就是向他請教一些革命理論問題。前段時間他來信,說是通過中央台的節目注意到王艾正在研究足球文化,便請王艾給他說一說,畢竟古巴也麵臨著傳統社會主義體育事業改革的問題,而王艾的足球文化建設本質上也是改革的一部分。
前段時間王艾寫好回信後便送到了中國駐曼徹斯特領事館,由領事館轉送古巴大使館,再由古巴大使館送回國內。之所以這麼麻煩是因為菲爾德是外國政要,王艾又影響很大,他們之間的來往信件具有極高的新聞價值,通過普通的郵寄方式幾乎不可能保密,尤其是在連白金漢宮電話都能被竊聽的英格蘭。
菲德爾和馬拉度納的通信也不是通過郵局,也是由外交人員出麵。而王艾作為一個中國球星,哪怕不擔心他叛逃,他還是願意主動接受上級監督。所以他送的信都是不封口的,菲德爾來信雖然是封口的,但王艾每次送回信的時候都會把來信也送去,等下一封來信了再一起送回來。
這叫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之所以策劃送婚信的時候遺漏了他,是因為王艾是以傳統婚禮來客的目標設計收信名單的,目的本來就是致歉。而菲德爾是不可能參加王艾婚禮的,所以就沒算他。可最近這次通信提醒了他,如果辦婚禮不通知就算了,不辦、寫信還不給人家寫就不好了,人家來信可是每次都稱呼王艾為「小朋友」的。
這麼一算,就不止是菲德爾同誌,還有英國前首相布朗、倫敦市長詹森,德國現總理默克爾,這都是王艾多次接觸過的。還有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亞足聯前主席、前秘書長,球王貝利、足球皇帝貝克鮑爾等,尤其是後者,當初對王艾以及圖賓根青年提供了不少幫助。
足球界的大人物們還好說,畢竟是本專業的事兒,甚至某種意義上彼此算是朋友,也有不少往來。但政要這一塊就比較麻煩,與菲德爾同誌的還好,經常通信上級也都知道。但其他幾個就不好說了,王艾琢磨著應該跟國內報告一下,他猜測外交部應該是樂見其成,畢竟這幾個都算是對華比較友好的,能夠和國內最大的明星發生一些私下來往,也是一件逸聞趣事。雖然對正事兒沒啥大用,但也是個談資。吵到麵紅耳赤的時候了,不管誰提一提都能緩和下氣氛。
王艾正閉著眼琢磨這些事兒,洗浴間的門開了,他便閉著眼說了一句:「等我再泡一會兒,熱水對拉傷有好處。」
半晌沒聽到動靜,王艾睜開眼扭頭,霧氣蒙蒙中一個人在門檻上進退兩難。王艾凝神去看,發現身量、身材……不是雷奧妮!
來人終於開口了:「她說她身體不方便,你要擦背麼。」
「那謝謝你了。」王艾強行保持著冷靜,他知道這時候他要尷尬,對方就沒地方站了,隻好裝作不在意的道:「稍等我一下。」
然後王艾從浴缸裡站起快速套上短褲,邁步跨出浴缸轉身坐在一個小塑料凳上:「平時我訓練太累的時候,雷奧妮會幫我,說是擦背,其實更是按摩,可惜房間裡沒準備按摩床。說起來,我雖然是足球運動員,場上場下總是有肢體接觸,但私密的環境裡我可不適應,我其實也不大適應別人碰我。你在東北工作很久,東北的大澡堂你去過吧?」
「嗯,去過的,廠子就有一個,人很多。」康絲說著話已經上手了。
「有搓澡的吧?」
「嗯。」康絲笑了聲:「聽說男澡堂也一樣,反正我受不了。」
過了會兒,康絲問:「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