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黑沉沉的夜色裡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順著來路鏡頭裡出現了帶著兜帽,後背綁著足球的白藍色訓練服的人影,路過水均益身邊,王艾揮了揮手,喊了聲水哥,衝著鏡頭齜了下牙,便接著向前跑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裡。
此時水均益回身麵對鏡頭重新拿起話筒:「根據附近報攤老板的證實,回到曼徹斯特的第一個早晨就看到了他在訓練,每個黎明前的黑夜是他一天生活的開始。」
王艾接連路過了幾次,水均益和他的助手當然也沒有傻等著,英國雖然不冷,但畢竟是黑天。所以兩人關閉了攝像機隨便向前走著,還拿出了保溫杯,裡邊有加了牛奶的熱咖啡,這都是時文君為他們特別準備的。
兩人甚至還登上山頂,遙望著王艾帶著保衛在山路上一會快、一會慢、一會兒勻速、一會兒衝刺的跑法。又過了會兩人來到一片林間空地等王艾跑過的時候問了聲:「一會兒在這兒啊?」
王艾答應了一聲好,就接著帶球跑遠了。
這片林間空地本來就是這幾天王艾用的地方,這片低矮的丘陵類似的地方不少。丘陵東邊、南邊都有小鎮,大清早的踢球砰砰聲容易擾民,所以王艾更傾向於山間地帶。
七點多的時候,王艾終於一身熱騰騰的來到這裡,攝像機已經架好了卻沒開,水均益打個招呼:「喝點兒水?」
「不用。」王艾呼呼直喘:「回家了再喝,不耽誤,起來的時候喝了一缸子,剛跑的時候肚子裡咣當咣當的。」
水均益聞聲莞爾:「你這麼大明星,難道不該說、說……」
「說啥?明星就不用缸子喝水了?」王艾腳尖一點,足球騰空,他抱著球準備走遠點,就聽水均益在背後問道:「不介意我採訪你的保衛吧?」
王艾樂嗬嗬的一聳肩:「隨便,他們願意就行。」
蹲地上休息的張光和金元素隻好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今天帶隊的是錢自強,通過前幾天的了解水均益已經知道了,兩個帶隊的是不能進鏡頭的,他們有紀律,而且沒條件可講。
那邊王艾走遠開始顛球了,黑沉沉的隻能看到一個人影,水均益衝張光道:「你覺得,他是睜眼睛的還是閉眼睛的?」
張光被攝像頭的燈光晃得一眯眼睛,抬頭瞅了瞅:「這天兒,我覺得睜眼睛閉眼睛區別不是很大。」
「累麼,相對你的收入而言?」水均益笑了聲忽然問了個犀利的問題。
「看怎麼算了。」張光猶豫了一下坦然道:「如果將這算是我們的工作,那當然累,這麼大運動量還是天天這樣。可要是將這當做鍛鏈身體,那就值了,鍛鏈身體還有人給錢,還不少,那不是好事兒麼?」
「我看你們好像是輪班跟著他跑的?」
「全程也能跟下來,但我們畢竟還有工作,要留一些體能。」
「你覺得他是不是去訓練場更好一些?起碼沒有安保問題,你們可以輕鬆點?」
「刮風下雪的時候可能會去,平時不會。博士和我們解釋過,一個是他有很多訓練方法是獨特的,有保密的必要性。二是這個點對訓練場也是太早了,你看天都沒亮,他去了得開門、開燈,挺麻煩。對我們保衛來說隻要安全方麵沒問題就行,足球專業的事情我們不懂,他說怎樣就怎樣。」
「他就沒有生病、不舒服或者就是不愛動彈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