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迪主任聞聲在電話裡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那你球王還想不想要了?」
「領導啊,我說的真心話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王艾懇切的道:「咱們國家的文化您還不知道嗎?滿招損、謙受益那都是斑斑血淚凝成的教訓啊。就不說現代社會主義人人平等,就古代也不行啊,樹大招風、出頭椽子先爛,這都多少年的老話了。我雖然在個人方麵確實突出了點,可我會說是在集體智慧、集體成就當中有了那麼一點貢獻,加上機緣巧合什麼的,我往人群裡一站,大家還當我是自己人。可要戴了個球王的帽子、獨列一檔,這是要我自絕於人民啊。別說本來就不喜歡我的,就是喜歡我的也容易不平衡,到時候人人有想法我還怎麼乾?我現在什麼什麼都挺好,您還有其他上級領導愛護,隊友支持,球迷擁護,讚助商愉快,我安安心心的踢我的球,國家和社會都高興,我自己也有收獲,這不都挺好的嗎?我乾嘛要瞎折騰呢?」
聽王艾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韋迪主任那邊鬆了口氣:「你能這麼冷靜的看問題,很好,我很高興。以你的成就想要什麼都有,早晚都得有,但是得穩得住。你真要過頭了……唉,可麻煩著呢。國家過去在你身上投入了那麼多,一旦你偏了,國家要扭過來也是損失巨大,這對你對國家都沒有任何好處。」
「可不是麼?」王艾這邊心有戚戚然的道:「我想的很清楚,我能有如今的局麵絕大部分是因為上級和國家的支持,我個人奮鬥隻占一點點,就像我的收入比例似的。如果沒有中國市場,沒有上級在歷次風波中對我的庇護,我的商業市場根本做不起來,到時候別說廣告代言了,就工資都得少一大半。眼下我是各方力量博弈平衡的結果,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我維持穩定就很不容易了,真要戴個大帽子打破平衡指不定什麼下場。還是我剛才和您說的,我現在一切都挺好,我乾嘛要一個有名無實的東西坑自己玩兒?說句大白話,球王這東西能有去新華門好嗎?」
韋迪終於笑出聲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啦。」
王艾也舒了一口氣:「領導您可別沒事兒嚇我,我是個膽兒小的,兢兢業業維持了這麼點家業,可不敢敗壞了,我一大堆孩子呢。」
「嗯,看你前段日子接受體壇採訪說要春天結婚?真不辦了?」
「話都說出去了。」王艾再一次解釋:「就這兩天給我打祝賀電話的、發賀電的一堆中央部委,你說我真要辦能不請人家嗎?可請來了怎麼排座次?我根本就不懂,更別提招待到位了。我們家祖宗八輩都貧農,到bj這個皇城根腳底下能老老實實的有個房子住就不錯了,實在是不敢想別的。」
韋迪輕笑了幾聲沉吟了片刻,語氣和聲音都變得懇切起來:「小王兒啊,現在的情況呢是這樣,我也是為難,所以打個電話問問你的意見。」
「您說,我聽著。」
「本來呢小白給足協的建議是好心,理由是把你豎起來,這樣以後成績萬一下滑了,可以讓你出去和球迷解釋,維持一個相對良好的足球輿論環境,應該說,還是富有遠見的。以前我們足球的輿論環境什麼樣你也知道,上上下下都不想那樣,所以他的建議在我想觀察一下同行反應放出去以後,幾乎沒有反對的。大家都明白,也都需要。但你也說的有道理,太突出個人本來就不符合我們國家的精神文明宗旨,足球還是個集體項目,非常依賴個人權威,也非常依賴球隊團結。如果現在就豎你,就像你說的我們也擔心你根本撐不到國家隊成績下滑那天,或者消耗了你太多的精力用於踢球之外的事兒,怎麼算都不合算。所以我們今天開會討論覺得授予你球王稱號還是要等一等,具體說你們這批人要退役了,下一批人真不行的時候也來得及。」
「嗯,您說的對,我擁護足協的決定。」
韋迪說到這重重嘆了口氣:「問題是體育頻道突然出來搗亂,本來小白的建議呢就是在我們足球圈內還是相對高層裡邊流傳,影響沒有擴散出去。我們這些人可以冷靜的權衡利弊,商量出來一個好結果。可體育頻道忽然放炮,一聲球王就喊出去了,這下壞了,球迷激動了,完了我們內部的一些人還誤以為是上級意思就把小白的這份建議也說出去了,這下就他麼有理有據了。今天好幾個領導給我打電話問我這事兒,還以為是我們足協策劃的,個別的還以為是你策劃了,畢竟這些年我們和體育頻道關係很好,你就更好了。」
「誒呦,那您是怎麼說的呀?」
「我解釋唄,一遍一遍解釋唄,我把你上次和我通話的原話複述給領導聽,一再表示這絕不是我們足協和你的意思,純粹是體育頻道那邊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