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做點什麼嗎?」關上窗子,雷奧妮望向伏案工作的王艾。
「做什麼?以前不都這麼過來的嗎?」王艾頭也不抬的道:「讚助商比我們著急,他們更有經驗,讓他們去做就是了。」
雷奧妮嗯了一聲,抱著肩膀靠在窗上抬頭望著吊燈:「按理說我早該想到的,還是被金球獎給迷花了眼。其實大大小小的事情通常隻有規模的不同,沒有多少機製的差別。」
「在絕對實力麵前,陰謀沒用。」王艾依然翻看著書籍。
「不能說一點用沒有,改變不了歷史的大趨勢,不是改變不了歷史的偶然性。可對我們來說,一次偶然就是重大損失。」雷奧妮看向王艾的側影:「我們還是要動一動。」
王艾終於抬頭看向獅子:「俱樂部不行、國家不行,怎麼動?」
雷奧妮抱著肩膀想了想:「讚助商那邊,我會通過你的經紀公司和那邊溝通,讓它們注意一下,可以考慮敲他們兩個一下。然後你這邊振作點,別心不在焉的,知道你累,但你怎麼也得堅持到頒獎之前,就這……大概五場比賽吧?打的漂亮點,把你的優勢再拉高點。」
王艾手裡拿著書,出神的想了十幾秒,點頭:「行。」
「它們有主場優勢,但也有個盈虧點,黑你也是要有成本的,你的成就越高、聲勢越大、表現越好,它們的投入就越大,準備賣你的評委要價就越高,因為評委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說到這雷奧妮打了個手勢:「沒有任何東西是無價的,大家都在動態中尋求一種權力和利益的長短平衡。」
王艾嗯了一聲、又嗯了一聲,便接著低頭看書了,還做起了筆記。雷奧妮出門打電話,片刻後安靜的回來,也拿起了一本資料默默的看了起來。
在前一段整理好了各國足球文化的資料並進行了初步分析後,此次最關鍵的第二步開始了。王艾要從這些資料中抽離出來足球這項普世運動與各國原生的文化是怎樣結合出了富有特點的足球文化的,這個機製是什麼。哪些足球文化對應了哪些國家和民族文化,足球是如何影響和改造的,在其中不同階段是如何發生作用的。
搞清了這些理論部分,相當於總結出來一個公式,然後就可以把中國文化套裡邊,推導出來一個和阿根廷足球文化、德國足球文化、義大利足球文化、英格蘭足球文化相似的富有綿長生命力的中國足球文化。
發現這個規律並不難,比如德國人酗酒,英國人賭博,都容易滋生足球流氓。相反,南歐的義大利、西班牙也總有球迷鬨事,但通常就是吵吵鬨鬨。但足球這項對抗性運動容易讓球迷產生代入感,進而因勝負而情緒激動,這又是共性。要仔細的區分個性和共性,才能剝離出普世性來,形象的說:撈乾的。把最抽象的提取出來才能更準確的指導中國足球文化建設,避免向上一代一樣把許多帶有鮮明地域特征的足球文化拿到中國來,結果無法生根。
而要分析文化,就難免要分析思想流派、經濟動態。如德國新**、俄羅斯光頭黨這些極端組織,往往也是足球流氓的中堅力量,當然還有英格蘭的流氓無產者。
一直忙到午餐時,王艾也沒有停止思考。兩個老頭輕描淡寫的讓他寫報告,可他卻知道他這報告一旦交上去,極大概率會成為專題大會的核心文件。換言之,對全中國的足球運動發展產生深遠影響的意見,由不得王艾不慎重。
「別想了,吃飯吧。」雷奧妮勸了一句。
獅子難得溫柔,王艾晃了晃頭將注意力對準了餐桌。